约翰甩甩被硌得生疼的手：“脸还挺硬。嗯？现在你还反对吗？”

米泊吐出一丝血沫，坚定道：“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们与叛教德鲁伊合作，不是因为我们与他们生性相仿，而是狮鹫们需要食物。”

“叛教？那些外乡人才来几天，你就改口换用他们的说法了？”约翰含怒道，“你也给我记住！他们养不活狮鹫，只有德鲁伊大人们可以！而且那些口称正统的德鲁伊都干了什么，你们都看到了！”

约翰虽然是男爵远亲，一直想继承爵位而惹得众人不舒服，但此时他的话却引来了在场其他镇民的赞同：“对！那个女人不问是非，飘在天上就了不起？在几十年前维京海盗小股扰边的时候，他们去哪里了？最后只能靠我们的狮鹫才杀掉了那些入侵者！”

“对！莫氏王也一样，他的沙脊王军只会给税务官撑腰！我们的男爵为他效忠，是云杉最大的屈辱！”

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声讨与宣泄。

“如果不是莫氏王下令，有奇异、巫术之类的事物都要上报，不能私藏，我们早就骑上狮鹫与男爵大人一起出征了！男爵他也不会战死！”

“我敢说莫氏王身边一定有魔兽和德鲁伊护卫，他只允许自己拥有这些强大的力量，却辖制我们，让其他没有狮鹫的镇子面对海盗时束手待毙！”

“不公！不公！这是阉割！这是蛮横的囚禁！我们的狮鹫就是打破这些混蛋定下的规矩的斧头和剑！”

米泊面带苦涩，他缓缓叹息一声：“兄弟们，请跳出云杉的视野去思考一下，凭我们的狮鹫，连两个外乡人都无法战胜，为什么要自不量力去挑战国王与正统德鲁伊的权威呢？”

他的话无人理会。

约翰一挥拳：“我们自己守护自己的家园！”

其他人精神亢奋，跟着将拳头高举：“保卫家园！”

约翰继续嘶吼：“跟从德鲁伊大人！反抗伪善的正统！”

“不要伪善！”“正统去死！”

米泊面色苦涩，继续劝阻：“更何况，难道你们不记得叛教者们的累累恶行了吗？我们真的要堕身黑暗，摒弃圣父、达努神的信仰吗？”

但他一人的声音被其他人整齐的呼喊压过，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没人注意到，窝在床下看似百无聊赖的一只棕色家猫，正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屋内发生的一切。

......

动员十分顺利，驯养狮鹫的镇民们与他心处一条线上，约翰回顾刚刚的一幕，他站在屋中，如同战前宣言的将领，也像是动情讲演的演说家。

“我天生适合做首领。”

约翰想到这里，忍不住无声笑起来。

他掏出钥匙打开自己的家门，进门后，在门缝将要闭合的一瞬，他的身后突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嗓音。

“约翰，你还记得云杉男爵的遗嘱吗？”

约翰惊得跳起，整个人砸在门上，“咣当”一声，他两腿瘫软地坐到地上。

“心虚？”夏克从一片昏暗中走出，“回答我，云杉男爵的遗嘱。”

约翰怕极了这个掌控雷电与枪矛技的外乡宋人，艰难地吞咽口吐沫，乖乖开口：“击杀挑动卫戍战争之罪魁者，兰顿尔斯将献上云杉男爵领为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