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穆凡也被刚刚一号那窘迫的样子逗乐了,不着痕迹的笑了笑。
低头看了看怀中抱着的几枚橘子,这是颜氏走之前偷偷塞给他的。
看着橘子就让他想起了夏颜,橘子吃进嘴里,就一种夏颜在身边的感觉,让他无比温暖。
阿颜……
突然,穆凡神『色』一冷,问道:“派人刺杀我的主谋查出来了吗?”
这一问让许昌平和一号都愣了,怎么殿下突然想起了这事了?
本以为殿下一直没提是给忘记了或是不想回忆起来,没想到此时竟问了起来。
哎,瞒不下去了。
一号硬着头皮答道:“查出来了。”
“可是父皇?”
这可真让许昌平和一号震惊了,他们一心想要瞒下去的,没想到殿下竟然知道。
“是…是。”一号应道。
许昌平见穆凡脸『色』不好,立马出声劝道:“殿下,这之中一定有误会,陛下若是想杀殿下,根本不会放殿下出京,何必这么
劳师动众?”
“我知道。”穆凡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问,“把我丢在山中的两个护卫呢?”
“我们寻找殿下时在雾邙山外发现了他们的尸体,是『自杀』的。”许昌平『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我们怀疑是畏罪『自杀』。”
“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
“这……”
“哎。”穆凡叹了口气,看着许昌平,悠悠问道:“那夜许先生为何独自一人出现在那里?”
许昌平一惊,殿下这是在怀疑他?
他立刻双膝跪地解释道:“那天一号走后,有人发现了穿着范总管和九号衣服的无脸尸体,臣实在是放不下心,就跟过来看
看,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刚好遇见了殿下。”
“嗯。”穆凡轻轻的拉起许昌平和一号,“总觉得我们被卷入了什么阴谋当中,以后要当心些。”
二人应下,穆凡又问:“梁师傅呢?自从出京以后就没怎么见过他。”
许昌平又惊又奇,今天殿下这是怎么了?竟然问起了梁大卫!
殿下不是最不喜见到他的吗?平时在宫中,为了应付陛下,殿下才肯跟着梁大卫学一些皮『毛』功夫,就连自己教授的诗书礼
乐、治国之道也不用心学,弄的自己整日不喜言语,装着冷面先生,真的好累。
这一出宫,殿下就彻底的放纵自己,什么功课都不愿做,每日只顾骑马打猎四处游玩,一直到他失踪那天都没与许昌平说
过几句话。
若不是这次范总管被人杀害,殿下丝毫不会给自己多和他说几句话的机会。
那梁大卫就更别提了,为了少看一些殿下的脸『色』,刚到县城就跑的无影无踪。
“臣已派人去找,不知殿下找他何事?”
“我的功课,也是该重新学起来了,有劳许先生和梁师傅了。”
许昌平激动的话都说不清楚,自己终于能完成先皇后的嘱托了。
他几乎快要老泪纵横,激动道:“应……应该的,这本……本就是臣与梁师傅的职责。殿下若想学,臣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
要把殿下教好。”
“有劳了。”
穆凡在心中叹了口气,若不是遇见阿颜,他现在不是已经去往九泉之下寻找母亲,就是还和以前那样浑浑噩噩虚度光阴。
没有了母亲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母亲仙逝后,父皇又立新后,在新皇后的蛊『惑』下,父皇废了自己的太子之位,另立新储
。
也就是这时,让他看清了宫中所有人的嘴脸。
以前时时围绕在他身边,对他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人们,在他被废的那一刻,立刻像换了人般,一个个的都对他敬而远
之。
更有甚者,为了讨好新太子,暗地里恨不得每日将他骂上他千遍万遍。
若不是自己还是一个嫡出皇子,有一些权势,这些人恐怕早就踩在他的头上撒野了。
母亲的去世,父皇的冷漠,宫中人们的阳奉阴违,让他早已失去了活着的意愿,又何来重视学业之之说。
直到他遇到了阿颜,他才渐渐觉得自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直到自己被刺杀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无能,就这
样下去,他以后该如何保护阿颜?
所以,在他昏『迷』的那一刻,他就暗下决心,若是自己还能活着,一定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