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楼中,高禹行正与兰儿调笑着,他家的小厮大喊着跑了进来:“少爷!少爷!不好啦!”
“怎么了,急急慌慌的。”高禹行喝了一口兰儿喂过来酒,『色』眯眯的拧了拧她的脸蛋,“没看着少爷我正忙着呢,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少爷,您已经在这里住四天了。”小厮喘了口气,“再不回家,老爷该找你了。”
“回家做什么?等着看那老东西的脸『色』吗?”高禹行撇了一眼小厮,“怎么了?是那老东西让你来寻我的?”
“那倒不是,老爷从来就没向我们问起过少爷您的行踪。”
“既然不是老头子找我,你这急慌慌的是要做什么?”
“遭了!”小厮暗道一声不好,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少爷,不好了,不好了,咱们的几间粮铺今天没有一个客人上门!铺子里的掌柜们托我来问问您,这可该怎么办?”
“连这点小事都要来问我,我养着他们做什么!”高禹行把酒杯狠狠的摔在桌上,大骂着,“去告诉那几个没用的东西,今天若是拉不来客人,趁早卷铺盖走人。”
“是,小的知道了。”小厮应下,正要退去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问道,“少爷,您知道这几间铺子为什么没有生意吗?您若是知道,就请告知小的,小的好回去向各位掌柜解释。”
“这四天我都没去过铺子,他们天天守在那里都不知道原因,我怎么会知道!”高禹行眉头紧蹙,“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滚,真是扫兴。”
“是,是,小的这就去。”小厮笑着退了下去。
虽说嘴上不承认,但他知道,那些铺子没有客人的原因,多半是因为他和那个小贱人打的赌。
“你回来。”高禹行冲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小厮喊道,“我有事要问你。”
“是,少爷,小的回来了。”小厮赶忙回到高禹行面前,弯着腰谄媚的笑着,“您要问什么?”
“铺子里没有客人上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回少爷,听那些掌柜的说,从昨天开始生意就大不如从前,但他们以为只是偶然,并没有多在意,可是从今天一大早开始到现在,已经快到午时了,竟然没见一个人影。若是单单没有客人上门就算了,但今天所有的集市街道人流量都少了很多,好几个酒楼也关门了。”小厮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真不知道这人都哪去了。”
“这么说,受影响的不止咱们一家?”高禹行『摸』了『摸』下巴,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巧合,只是那丫头命好,刚好赶上了一个无人上街的时候与他打赌。
这可不是高禹行小瞧了夏颜,而是在沁县,还没有几个人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控制住所有人不让他们上街,就连县太爷都没有这个本事。
“可不是吗少爷,不止咱们的粮铺,就连其他的铺子生意也比往日差了许多。”小厮皱着眉头,一脸心疼的样子,“您说说,这几天要少挣多少银子。”
“银子,银子,银子,你就知道银子。”高禹行朝着小厮的头上拍了一巴掌,“我都没有心疼,你心疼个什么劲儿。回去跟那些个掌柜的说,这不是他们的错,好好守着铺子就行,早晚会有客人上门的。”
“啊?少爷,我没听错吧?”小厮『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刚刚您还让我赶他们走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定是你听错了!”高禹行瞪了小厮一眼,“招一个有经验又忠心的掌柜多难,我怎会这么轻易的赶他们走呢。没有生意上门,他们的心里一定比咱们都难怪。少爷我一向是以德服人的,从不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儿。”
“少爷,您还是真品行高洁,宽仁大度。”小厮谄媚的竖起了大拇指,一脸崇拜,“小的我佩服之至,您就是我的榜样,我要向您学习。”
“行了,少拍马屁了。”高禹行嘴上这么说着,可脸上那得意的表情却告诉小厮,这马屁拍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小厮看破却不说破,笑道:“少爷,您要是没事的话,小的我就退下了。”
“你等等,我还有个事情要让你去办。”高禹行『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虽说他几乎已经确定铺子里没生意的事儿跟那个姑娘没有多大关系,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有些放不下心。
“少爷,您说。”
“四天前咱们去的那个叫‘食为天’的铺子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小的这辈子怕是都忘不了,毕竟那可是少爷您第一次被绑……”小厮正要说下去,却见高禹行瞪了他一眼,他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兰儿姑娘,怕是说出来会丢了少爷脸面,于是他赶忙捂了捂嘴,改口道,“那可是少爷您第一次把人堵在屋里不敢出来。”
说完,小厮瞄了一眼高禹行身边坐着的兰儿姑娘,见她一脸认真的听着,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