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有试过让其他姑娘打,可是竟一点儿用都没有,甚至还让他起了厌恶感。
要知道那些姑娘们可是他从前无比喜欢,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抬回家的,要不是真心喜欢也不会给她们名分。
他也试着让自己最喜欢的兰儿姑娘打了,可打着打着,自己对她那种心动的感觉也消失不见,哪怕兰儿脱光了站在自己面前,他也觉得那是个母猴子,提不起一丝兴趣。
被关在家里的日子,他就只能回想着夏颜对自己的打骂,每当想到这些,便有一种透着骨子里的舒爽感传来,让他觉得无比享受。
可回忆究竟是比不过现实,刚刚只被夏颜打骂了那么一下,他便觉得自己好像重生了一般,这些日子的委屈与不满竟全都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舒坦。
“你可真狠。”夏颜叹服,随即又想起一件事儿来,忍不住问道,“你妻子呢?”
“她?”听夏颜提起那人,高禹行的神『色』冷了下来,“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甚至连她到底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诉你吧。”
高禹行叹了口气,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起来:“那人是我母亲的侄女儿,当我到了娶妻的年纪时,母亲就让我爹『逼』着我应了这门亲事。我根本就不喜欢她,所以跟她成亲的这两年,只有逢年过节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才会见上一面,我甚至连根头发都没有碰过她。我的亲生母亲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去了,这个母亲只是我爹的继室,更亲手害死了……哎,所以她塞给我的人,我怎么可能会感兴趣。”
听到高禹行突然不把她做自己人般,说起了家事,夏颜恨不得捂起耳朵不听。
虽然他没有说多清楚,可夏颜也听出了这里面的复杂,若是编成故事,定是一本精彩的宅斗大戏。
她突然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照着高禹行目前的情况,该不会是想把自己娶回家吧。
不得不说,夏颜这次真的是想多了。
虽说现在夏颜在高禹行心中的地位已与往日不同,他更是莫名其妙的把她当成了自己人,甚至觉得她处处透着亲切,他对她的感情也起了不小的变化,但这里面却没有包含一点儿男女之情。
非要用一种感情来形容的话,那恐怕就是主仆之情。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真的把她当成主人了。
会变成一种情况,一方面是因为他是真的喜欢被她打骂,另一方面就是他对她的佩服。
别的孩子在七八岁的时候,还只会撒娇活泥巴,可面前的夏颜不但再这无人街开起了铺子,更开的热火朝天,甚至挤的其他铺子都没有了生意。
更是在其他人的阻挠与妨碍下,生生的撑了过来,连在县太爷的面前都没有一丝退缩。
如今,她的生意似乎还有越做越大的迹象。
不说别的,就凭这份儿胆识,这份儿气魄,再加上那处处透着的睿智,便让高禹行觉得自己找到了奋起的目标。
自从那日他被小厮们带回家后,他爹就把他锁在了家里,日日夜夜的骂他没用,连几间铺子都管不好,还把脸丢到了县衙去。
更说自己除了吃喝玩乐、仗势欺人以以外就再没有别的本事。
不得不说,老爹说的是对的。
他确实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怂蛋,与其说是他只会吃喝玩乐,还不如说他是除了吃喝玩乐就再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因为他这个母亲,对他可不是一般的好,不用他读书,也不用他写字,更不指望他考取功名。
不管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都不会说上一句不是,还会在老爹责怪自己的时候求情。
甚至还怕自己闲的无聊,特意去老爹那里讨来了几间铺子交给他打理。
铺子所有的收入都是他的零花钱,如果那些银子不够花,她还会从她自己的月钱里拿出一些补贴给他,就连她的亲生儿子都没有这种待遇。
这样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的母亲去哪里找呢?
小时候的高禹行也曾喜欢过这个娘亲,觉得她比自己的亲生母亲要好上许多,甚至一度连母亲去世的悲伤都给忘了。
但自从她把自己最心爱的人害死后,他便看清了她的嘴脸。
从而也明白过来,她对自己的温柔体贴,对自己的容忍照顾,都只是捧杀,为的就让自己变成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
高禹行什么都知道,可却欣然接受这一切。
毕竟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奋斗的目标了,与其带着伤心悲惨的活下去,还不如就此麻痹自己,忘了以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