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是谁!”极乐眼睛微微睁开,借着月光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看起来像是一女子,再仔细瞧瞧,竟觉得分外眼熟。
“我……”
那人刚想说话,却听极乐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那群兔崽子新找来的姑娘!”
被极乐这么一打岔,那人索性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他看。
“看什么看!少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我!”极乐感觉到那人的目光,鄙夷的瞧了一眼,“他们可真是煞费苦心,这些年里全世界的寻找与婷婷相似的姑娘送上门儿来,连我都记不清这到底是第几次了。回去告诉那些兔崽子,除了婷婷我谁都不要!他们就是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碰别的女人。”
听到这些,那身影猛的一顿,僵在原地。
“还不快离我远一些!”极乐怒吼,“省的脏了我的床。”
怒吼过后,极乐身子猛地向后一扬,“咚”的一声倒在了床上,不过片刻便传来沉沉的呼吸声。
月光顺着窗子洒落进来,那原本昏暗屋子也渐渐有了光亮,映衬出一张带着英气的脸庞。
霍蕾婷此刻脸上挂满泪水,深情的望着极乐,眼中带着浓浓歉意。
多少年了,她只当是他讨厌自己,却从不知其中缘由,更从未发现过他的为难。
“哎……”霍蕾婷轻声叹息,“杨燧,对不起……”
就在霍蕾婷到达边溪村的第二天,夏家老宅也迎来一人,让夏母夏母不由得欢喜雀跃。
“微微,让娘好好看看。”夏母急忙拉住了许久不见的夏微微,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后,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微微,我命苦的孩子呦,瞧你瘦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也不知道那王家到底造的什么孽,怎么出了那样一个糊涂鬼。他借银子倒罢了,却把你给连累了。我的微微在家可是食指不碰阳春水的千金小姐,怎么嫁去他王家偏偏被折腾成这幅样子!”
说着,夏母抬起夏微微略微有些粗糙的双手,心疼的揉了揉,眼泪吧嗒吧嗒不停掉着:“微微,你受苦了。”
“娘!”见夏母,夏微微有一肚子的委屈却不知该如何诉说,只能扑进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娘!我想你!”
“微微,娘也想你。”女儿哭的那么凄惨,夏母怎不知她心中有多少委屈,心疼之下,一时控制不住,竟也由抽泣变为了嚎啕大哭。
若是换做平日,这母女二人抱头痛哭,夏父只会觉得丢人现眼,定是早就出来阻止了,可今日他并没有阻止二人,反而站在一旁不住抹泪。
这一家三口多年未见,自然情绪激动需要发泄一番,可有人对着场景却毫不动容。
“爹,娘,小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不让她赶紧进屋歇着,反而在院子里哭个不停,这要让乡亲们听见了还以为咱家要办什么丧事呢。”说话的是一位虎背熊腰的妇人,正是夏家唯一一个还与公婆同住的媳妇——王氏。
“老大家的,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夏母抹了把眼泪,狠狠的瞪着王氏,“微微几年才回来一趟,好些年没见,看到她这幅样子,你就不心疼吗?”
“我怎么就不心疼了?”王氏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努力挤出几滴眼泪,“我这不也是心疼微微吗,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却被堵在这门口,生生的站了半天,连碗水都喝不上。娘,微微可是大老远回来的,舟车劳顿的,你怎么就不知道让她赶紧进屋歇着?”
被王氏这么一提醒,夏母才想起来正事儿,赶忙止住眼泪,又心疼的替擦着夏微微脸上的泪水:“微微,咱好不容易才见一面,应该高兴才是,不哭了,不哭了。”
“嗯。”夏微微点头,渐渐止住了哭泣。
见女儿不再哭了,夏母高兴的眯了眯眼,拉着她朝屋里走去。
临走还不忘瞪了王氏一眼:“你最好少在微微面前说什么混话,不然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哎,娘,我知道了。”王氏低眉顺眼,顺从应到。
王氏这顺从的模样还真引起了夏微微的好奇,在她的记忆中,自己的大嫂可是强横的很,根本就不会对爹娘说什么软话儿,怎么今天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夏微微不知道的是,这些日子以来,王氏可真是怕极了夏母。
自从夏母大病痊愈以来,这身子骨竟越来越好。五十多岁的人,干起农活来,比那些二三十岁的都要利索。
王氏原本还能丈着夏母身子骨不太利索,逞一些口舌之快,甚至还敢时不时的打她出气。
现在的她,连跟她犟嘴的胆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