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付多持就要出口而去，水凝急忙道：“公子，水凝认输。”

“姑娘，瞧你这话说的，我从未有与你比斗的心思，又何来输赢之说？”

“公子海量，水凝佩服不已。”水凝低下头去，“水凝知道，这区区十坛酒对公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喝与不喝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好了十坛，那便一坛都不能少。”许逸尘嘴角微微上扬。

水凝双手紧握，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叹息一声，道：“公子，愿赌服输，不管您提什么要求，水凝都会答应。既然已经有了结果，这酒，不喝也罢。”

“既然姑娘实在不想继续，许某也不勉强。”许逸尘朝已经准备开门的付多持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他回来，“至于说对姑娘提什么要求，这我还真没想好。”

“不着急，不着急。”付多持急忙跑了回来，面带崇拜，又喊着一丝骄傲，“少爷，您喝了那么多酒，却未吃过一口菜，这可有些伤身子。咱们不如先吃些东西，然后您再慢慢的想？”

见许逸尘点头，付多持瞧着已经明显坚持不了多久的水凝笑道：“姑娘，我瞧着你好像不太好，要不要让丫鬟带你去歇会儿？”

“有劳付掌柜费心，不……不用了。”水凝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二人身上，“贵客在此，水凝不敢怠慢，又怎能随意去休息？”

“既然这样，姑娘便陪着我们吃饭吧。”付多持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看向许逸尘的眼神里带着浓烈的崇拜。

水凝完全靠毅力强撑着，生怕一不留神便一头栽倒昏睡过去。

她唤来先前的小丫鬟为几人斟茶，连喝上三杯后，才稍稍觉得好上一些，这才松了口气，指着桌上的菜肴，笑道：“这可是咱们沁县最好的席面，您快尝尝。”

由于提前做好了保温措施，所以过了这么长时间，这些饭菜并未变凉。

等小丫鬟布好了菜，许逸夹了一口，笑道：“付掌柜，你这如意斋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是一些白菜，竟然能做出如此美味，看来付掌柜是寻到了高人啊。”

“少爷，您谬赞了。”付多持谦虚一笑，“您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不说别的，单单京城的如意斋也是我们万万不能比的。那里可是有高人坐镇，我这小地方的厨子怎么能跟大师相提并论。我那里的厨子，少爷您也是认识的，还是那个赵二，这么多年从未变过。他厨艺虽然不错，若说他是高人，可真是有些高看他了。”

“赵二，我倒是听你提起过几次。”许逸尘笑了笑，“从一个学徒走到今天，也算有几分本事。”

“本事是有一些的。”付多持点头赞同，“最重要的，是命好，遇见了一个好师父。”

“师父……”许逸尘停顿片刻，像是在回忆什么，“就是你说过的那个叫夏颜的小女孩儿？”

“没错，没错，就是她。”提起夏颜，付多持像是想起了什么宝贝般，眼中满是藏不住的欣喜，“若没有她，这沁县的如意斋怕是早就关门大吉了。”

“付掌柜所言怕是有些不实吧，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能耐？”许逸尘挑眉，“就算对如意斋有几分恩德，那也不过是因为她运气好，寻到一些旁人从未见过的蔬果罢了。”

“少爷，夏姑娘可不仅仅是发现了蔬果那么简单。”一提起夏颜，付多持立马来了精神，“您是知道的，她小小年纪，便置办了一条街的产业。放眼望去，这世间除了少爷您，还有几个孩子能做到她这种地步？更何况她可是从一穷二白的境地走到今天，这里面多少辛酸她都忍了下去，单单这份毅力就远非常人可比。”

“那条街到底是不是她的还不好说呢。”许逸尘眯眼，“这几年，我可是多次听你提起过这夏姑娘。有关于她的事情，一次比一次惊人。到现在，我竟有些不敢相信了。”

“可是……”虽然面对的是自己的东家，但听到有人质疑夏颜，付多持还是心生不快。

他正要据理力争时，许逸尘却打断了他：“你也说了，世间没有几个孩子能做到她这种地步。何况，她不过是一个毫无背景，一穷二白的小姑娘，你让我怎么相信？”

“少爷，您说是不肯相信，只管去外面打听打听。”付多持急着为夏颜正名，语速不由得快了许多，脸色涨红，“整个沁县，谁不知道夏姑娘的能耐，又有几人不对她叹服？”

付多持急促的语速根本影响不到许逸尘，他还是那幅悠然的模样，笑道：“水凝姑娘，你可曾听说过夏颜夏姑娘？她当真有付掌柜说的那么神奇？”

“公子，您问的是那食为天的夏掌柜吗？”水凝的酒意已经散了不少，终于有了回话的精力，“若问的是夏掌柜，水凝倒是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