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别生气,我就只是说说罢了。”高禹胜急忙来到房氏身后,轻轻替她揉捏着肩膀,“咱高家酒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赢得过的,有爹和我在,定让他们惨败,您就安下心来,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胜儿,你别怪我多话,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这些琐事耽误了前程。”房氏叹息一声,“眼看着你爹年纪大了,再过不了几年高家酒坊就要交在你的手上,现在正是你表现的时候,你若为了你大哥的事情耽误了,可真是得不偿失啊。咱退一万步说,就算那酒是你爹帮着行儿酿的,那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毕竟那是他的亲生骨肉,就算再怎么不讨喜,你爹也不会真的舍得放弃他。索性娘已经把他养成一个废物,不管他怎么闹腾,这家业还是你的。那巷子深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酒坊,怎能是你的对手?你爹就算想帮你大哥,他又能帮上几年?所以在这种节骨眼上,孰轻孰重你应该分个清楚。”
房氏一番话后,高禹胜就像一个乖乖认错的好孩子,语气诚恳的道:“娘,多谢您的教诲,孩儿知错了。”
“行了,你快去准备吧,胜利在望,别辜负了爹的一番心血。”房氏满意的笑了。
“是,孩儿这就去。”高禹胜行礼退下,房氏只顾着欣慰儿子的懂事,却没注意到他眼中那转瞬即逝的狠厉。
时间一闪而过,眨眼间便到了决赛当日。
与限制人数的复赛不同,斗酒大会的决赛是完全开放的,只要保证秩序,来多少人都行。
但与初赛不同的是,来的这些人只能旁观比赛,那些参赛的酒他们是不能喝的。
决赛的评审由十位德高望重之人组成,他们不仅在沁县颇有地位,在酒上也有一些造诣,有几位甚至已经连续担任了数届评委。
当然,这些评审都是在斗酒大会开始前由沁县的人们一票一票投出来的。
所以,由公选的几人来担任评审,其他人并无异议。
同复赛一样,决赛也是盲选,由县太爷提前将酒倒入相同的坛子内,十位评审品尝过后开始投票,每人只限一票,得票最多的酒即是当届的魁首。
此时,县太爷与众评审还未出现,等待观看比赛的人们却已早早到来,将赛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其他人都是自己随机寻找观看的位置,而高禹行他们因为是参赛方,所以特意被安排在了紧挨着赛场的小凉棚下。
“夏掌柜,咱们又见面了。”隔壁凉棚下,许逸尘笑着对夏颜打招呼。
“许会长,咱们可是隔着一条路呢,您这么伸着脖子说话不累吗?”夏颜脸上带笑,话中却毫不客气,“眼看着比赛就要开始了,您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关心一下你们如意商会的酒。不是我说丧气话,万一……万一有谁瞧着您不顺眼,把你们的酒给换了可该怎么办。”
“如果说有谁会瞧我不顺眼,这世间恐怕也只有夏掌柜您了。”许逸尘对夏颜的嘲讽毫不在意,依然笑意盈盈,“我如意商会的酒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自然会找夏掌柜您负责。”
“别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扯。”夏颜皱了皱眉,“虽说我是很想赢了这场比赛,却也不至于去做那种卑鄙的事情。”
“夏掌柜心怀坦荡,我自然知道。”许逸尘笑道。
夏颜在心里对着许逸尘翻了无数个白眼,眼看着已没什么话题可聊,她便起身搬着她的椅子,想要挪个地方,好离这个可怕的人远一些。
“夏掌柜,你先别走。”许逸尘看出了夏颜的目的,出声阻拦,“我还有要事要与你商量。”
夏颜此时已经把椅子搬了起来,听到许逸尘的阻拦,内心挣扎一番后又把那椅子放了下去,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道:“您说。”
许逸尘还真被夏颜这为难的可爱模样逗乐了,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咱们能够一同进入决赛也是缘分,此刻能在同一个地方观看比赛也是缘分,既然上天让我们聚在了一起,不如就趁此机会打个赌吧。”
这是什么逻辑?又不是她想跟许逸尘一起比赛的,她更不想跟他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如果说这样就是缘分的话,那她跟付多持他们岂不是更加有缘。
许逸尘弯弯绕绕的说了一大堆,不就是想跟自己打这个赌吗?
既然这样,她便听听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许会长,您想赌什么?”夏颜笑了笑,“又想以什么做为赌注?”
“就赌今日比赛的结果如何?”许逸尘挑眉一笑,“你若是赢了,我如意商会上上下下任你随意驱使两年,可我如意商会若是侥幸得到今日魁首,夏掌柜你……手下那些的产业就归我吧。”
“许逸尘,你做什么白日梦!”一旁的夏怀听到这些,还没等夏颜给出反应便激动的站了起来,“就凭这一个比赛你就想把我妹妹的心血夺走,你怎么不去抢呢!”
夏怀这一声怒吼,把付多持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他弄清事情原委后,急忙朝夏怀解释:“怀儿,你别急,少爷他只是在跟颜儿开个玩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