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人不仅负责巡逻,还要保护这三个凉棚下的参赛者们。
毕竟今天他们才是主角,若是那些围观的人们一时情绪激动伤了他们,可就是他们这些官差的责任了。
高禹胜可是高老爷的亲生儿子,又是高家在斗酒大会上的主要负责人,这人可是他们这些官差的重点保护对象,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打到连模样都看不出来,怎能不让他气愤。
高禹胜被打,就说明这是他们这些人的失职,若是被县太爷知道此事,还不知道要怎么大发雷霆。
恐怕……这月的月奉是见不到了。
一想到因为这些捣乱的人,他们冷不丁的就没了月奉,为首的捕快就越发的不满起来。
“是你出手打的高少爷?”为首捕快一脸不满的看着夏怀,忽然愣了一下,“我怎么瞧着你有些眼熟呢?”
“官差大哥好眼力,在下边溪村夏怀,与大哥你有过几面之缘。”夏怀也算是跟衙门打过几次交道的人,这捕快记得他也算正常。
被这么一提醒,为首捕快终于想了起来,恍然大悟道:“你是夏颜夏掌柜的兄长。”
“是我。”夏怀笑道。
夏怀既然在这儿,那夏颜也一定在。为首捕快将这凉棚扫视一圈,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了夏颜的身影。
他叹了口气,道:“夏小兄弟,不瞒你说,这凉棚里原本可没你和夏掌柜的位置。不过是因为入围决赛的高掌柜说你们是他的朋友,他必须跟你们待在一起。所以……我们才开了后门让你们二人跟着进来。”
这捕快直言快语,倒没有惹得夏怀不悦。
巷子深到底是谁的,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在外人看来,高禹行才是它唯一的掌柜,所以有资格代表巷子深待在这凉亭的,也只有高禹行一人。他们这些人既不是店里的伙计,又不是以帮手的身份来的,所以没有进入凉亭的资格也是正常。
不知者不罪,面对捕快的一席话,夏怀只是笑道:“多谢官差大哥通融。”
“好不容易替你们争取到的机会,却一点儿都不珍惜。”为首捕快皱眉,“你既是夏掌柜的兄弟,那便应该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若不想待在这地方,趁早给我出去!这种时候不安安静静的坐着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起手来!夏怀,这究竟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这捕快言辞激烈,连夏怀都觉得有些头大,他虽然帮着说了几句话,但捣乱的可真不是他。可这种时候,他又不能将责任推卸出去,只能硬着头皮抗下。
就在夏怀准备认错之时,突然从他身后冒出一个声音:“是我!”
捕快这才发现夏怀的身后站着一人,他定睛一看,立马笑道:“高少爷,原来您在这里,恕我眼拙,刚才竟没瞧见您。”
“这位官爷,客套的话咱就不用说了。”高禹行怒火还未消散,说话未免有些气势冲冲,“那个混账东西是我打的,跟夏怀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若有意见只管冲着我来,少为难他们!”
“高少爷,瞧您这话说的,我哪儿有为难过他们?”为首捕快讨好道。
平日里这些官差就算再不怎么待见这些富家子弟,可今日他们却不能得罪了这两兄弟。
今天斗酒大会的主角不仅是那些参赛的酒,他们这些酒坊的人也同样重要。
今天的他们,用万众瞩目来形容都不为过,那些在外围观的人们,可不仅仅只是冲着高家酒坊来的。
就这短短的时间里,巷子深和如意酒庄可是有了不少追随者,若是被那些人知道他们在为难这几位,恐怕会闹出更大的乱子来。
所以,往日里他就算得罪了高禹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今日在众人面前,却必须把他当做爷一样供起来。
“你张口闭口就要赶他们出去,还说没有为难?”高禹行皱眉道。
“高少爷,你可真冤枉了我,我只是在提醒他们注意一下身份。”捕快讨好的笑着,“再说是他们捣乱在先,把令弟打成了那副样子,我不过是替他打抱不平罢了。”
“他们是我的客人,身份自然要在我之上。”高禹行撇了高禹胜一眼,“何况……他那身伤是我打出来的,你不要牵扯到他人身上。”
“你……你打的?”为首捕快像听到什么惊悚的事情,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瞧着高禹行,“他可是你亲弟弟……你竟然……下得去这么重的手!不,我不相信。高少爷,你定是为了维护他们,特意编出谎话来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