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颜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上去打许逸尘几个耳光,她仅存的一丝理智阻止了她这股冲动,反问道:“你做了什么好事你不知道,竟还有脸来问我!”
“我做了什么?”许逸尘闻言笑了,“我可是一直陪你做在这里,哪儿都没有去过,我又能做了什么?”
夏颜才懒得跟这种人解释,她对高禹行道:“高禹行,把你之前说的话再给他说一遍,我倒要看看,许会长还有什么赖账的法子。”
“许会长,我巷子深送来参赛的酒,不知道何时何地被人换成了一坛泥巴水。”高禹行生怕许逸尘听不清楚,一字一句道。
许逸尘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上,他脸色微微泛白,想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缓解尴尬,却只觉得脸部僵硬,脸上肌肉不停的抽搐着,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看起来颇为奇怪。
他终于明白夏颜为何这么生气,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怀疑。
这可真是阴沟里翻了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怎么就成真的了?
他发誓,他可从来没有对巷子深的酒做过什么手脚,他甚至连那坛出问题的酒是谁家的都不清楚,这又怎么可能是他做的?
“夏掌柜,我若说这不过是我瞎猜的,你一定不肯相信。”许逸尘挤出一丝微笑,眼带真诚,“但我以我的人品发誓,这次的事件跟我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夏颜咬牙切齿,“就算你能猜中那坛酒是巷子深的,可你为何连酒坛里装的是泥巴水都这么清楚?”
许逸尘也想知道为何那坛子里装的是泥巴水,又为何偏偏被他给猜了出来。他一向自诩聪明,却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聪明到这种地步。
此事,许逸尘的脑中不停的滚动着一句话:天要亡他。
真的,除了老天爷,又有谁能安排出这种巧合?
事已至此,他就算强行解释也无济于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找出真凶,为自己洗刷冤情。
况且,此时也不是找寻真凶的好时机,比赛还在举行,这周围又聚集了上千位凑热闹的观众,斗酒大会若是不能举办下去,怕是会出什么乱子。
眼下,最关紧的就是想办法让比赛继续下去。
许逸尘本想跟夏颜说清这道理,但眼瞧着她已在爆发的边缘,再刺激下去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
无奈之下,许逸尘只能找高禹行商量:“高掌柜,县太爷那边对此事可有眉目?”
高禹行并不知二人此前的那番对话,他不明白夏颜为何突然对许逸尘恨之入骨,所以他对于许逸尘的态度与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差别。
“没有。”高禹行摇了摇头,“县太爷已经派人去那间存酒的密室里看过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那他们几位对于此事可有什么应对的方法?”许逸尘不死心的问道。
“办法是有……可是……”高禹行朝夏颜投去求助的目光,“这办法要先经过大姐头的同意才行。”
“你说。”听到还有挽救的机会,夏颜暂时将腹中的火气压了下去,低声问道。
“县太爷的意思是,既然这坛酒已经没了,那咱们重新拿来一坛,比赛便还能继续进行。”高禹行说着,脸上却满是为难,“可是大姐头你也知道,我初赛时拉来的那车酒已经被用得差不多了,仅剩这一坛刚好拿来用做今天的比赛。咱们剩下的酒都被保存在……在那个地方,就算这会儿去拿,等再赶回来怕是天都已经黑了。就算带上小黑过去,这一来一回的也要不少时间,这里等着的人们见比赛迟迟不肯开始,必是要因为不满而大闹一场的。”
高禹行说的这些情况夏颜的确清楚,当时因为还剩下一坛酒刚好够决赛用,所以他们为了省事儿就没有再回那山谷里那过酒,谁知……就因为这一个“懒”字,竟要坏了他们的大事!
夏颜后悔不已,早知道她就在空间里装上几坛子酒了。
反正现在空间已经比夏颜刚遇到它的时候扩大了几倍,别说是装几坛酒了,就连那存酒的山谷她也是装得下的。
可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高禹行说的不错,即便骑上小黑快马加鞭的赶回去,时间上也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