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掌柜,你还真是心宽。”高禹行走后,许逸尘慢步来到夏颜身边,“之前我可是小瞧你了,竟连赔上全部产业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佩服,佩服。只是不知道你当真有是有这种想法呢,还是在安慰那高禹行罢了。”
“偷听我们说话,你还要脸吗?”面对着最有嫌疑的许逸尘,夏颜连最后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了,“我是真这么想还是为了安慰高禹行,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许会长,我劝你还是离我远一些的好,省得我一不小心控制不住情绪,若是伤到你可就不好办了。”
看到夏颜用力的握了握拳头,许逸尘的嘴角抽搐两下,双脚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几步,在离夏颜至少两个人的距离后,他才勉强笑道:“夏掌柜,我可不是有意要听你们谈话的,是你们说话声音太大,我就算不想听也不行。”
“你给我走开!”夏颜才不想听他解释,他根本就懒得跟这种人说话,“没见过像你这么厚脸皮的人,对我家的酒下黑手不承认也就罢了,可总该有一些廉耻之心吧。明明已经害的我们差点参加不了比赛,不躲远点儿不说,竟还有脸在我面前晃悠?”
许逸尘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冤枉到这种程度。
他很气愤,但气的却不是夏颜,而是那个真正的某后黑手。
他发誓,等他找到了那个人,定会将他大卸八块儿,会让他后悔自己来到了这个世上。
眼瞧着夏颜已经不肯搭理自己,许逸尘也不再自讨没趣,只是笑着耸了耸肩,重新回到了属于如意商会的凉棚下面。
这不过是一时的误会,他早晚会把它解开。
凉棚这边,夏颜已再容不下许逸尘的存在,而评审席那边,十位评审已经重新坐好,耐心等待这比赛的开始。
此时县太爷已经从高禹行的手中接过那个精致的小坛子,他抱起坛子与众人交代一番,再命两个捕快将其他两家的酒一起抱上,而后他们便回到了那间备酒的密室。
那两个抱酒的捕快守在密室外面,如两座门神般,神情严肃禁止任何人的接近。
县太爷进了密室把门锁好,看着这三个大小不一的酒坛发起愁来。
只有那十个评审喝酒,其实小小的一坛完全足够。
决赛之所以会要求酒坊提供一大坛酒,完全是为了那些围观的人们做准备的。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其中有部分人耐着性子的在会场外站了一天,并不是为了看评审们喝酒,也不是为了知道比赛结果,他们为的就只能能亲口尝一尝这进入决赛的酒到底是什么味道。
决赛与能随意饮酒的初赛和限制人数的复赛不同,评审之外的人没资格在比赛时饮酒的,就算想喝,也只能等到比赛过后才有可能尝上一些。
谁都知道参加决赛的酒到底有多珍贵,过了决赛的日子,恐怕永远都见不到了,就算能在世面上买到,却没有几个人有那种财力。
所以那些想尝酒又没能力买酒的人们便要趁此机会,好好品尝一番。
虽说为了他们,已经特意让参赛酒坊多提供一些酒来,可是僧多肉少,到最后肯定是不够的。
所以,要想喝这些酒,就要在比赛结束时提前排好队,按顺序依次发放,每人发的不多,只有小小一杯而已。
绕是这样,每届斗酒大会都有不少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以至于经常有人为了争夺一个靠前的位置而打架滋事的。
所以,斗酒大会结束后的那段时间,反而是最让县太爷头疼的。
头疼归头疼,但总归是有人能喝到酒的,只要那些人满意了,对于县太爷来说也是一种欣慰。
但今天……他是再没有让其他人尝酒的能力了。
高禹行给这小小的一坛酒,充其量也就够倒个十几碗,那些评审们每人喝上一碗后便剩不了什么,他又拿什么去给那些有意尝酒的人喝?
他倒是可以把其他两家的酒拿出去,但这些人中有不少都想把所有的酒都尝过一遍,若是只拿两种出去,他们还是会心生不满。
既然这样……那就不如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