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不好意思,刚刚让大家看了一场闹剧。”高忠的离场让县太爷的脸色有些不好,“但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并不能影响今日的比赛结果。”
说着,县太爷侧身让了一步,抬手指向身后的十位评审,道:“虽然高掌柜因为身子不适已先行离开,但他临走时已承认输给了巷子深和如意酒庄。众位若是不信的话,这十位评审可以作证。”
此话一出,那十位评审立刻会意,纷纷点头。
得到了答复,县太爷又重新站回原来位置,面向众人道:“接下来便是如意酒庄。”
随着这句话,众人纷纷朝付多持看去,只听县太爷道:“付掌柜人可是就在这里,不如就听听他是如何评价巷子深的酒的?”
县太爷话音已落,但众人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县太爷的脸色又难看了些,这简直是他经历过的最令人头痛的一届斗酒大会,状况频出不说,就连这参赛的酒庄都如此的不配合。
但眼瞧着曙光在望,只要宣布了结果就能将此事顺利了解,县太爷只能忍着心中不满,朝付多持喊了几声:“付掌柜!付掌柜!”
县太爷的喊声并没有让付多持回过神来,他还是呆呆的望着远方,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付多持如此的不给面子,县太爷的脸色更难看了,就在他思索着要怎么收场之时,却见许逸尘上前走了一步,朝众人拱了拱手道:“各位,付掌柜一时身体不适,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不过大家放心,如意商会的事情自有我来做主。”
“你?”人群中有人质疑,“付掌柜可是如意商会分会长,你一个小毛孩子凭什么题他做主?难不成……你是付掌柜的儿子?”
“不对啊。”人群中有人立刻反驳,“我可是见过付掌柜儿子的,他根本不长这个样子。再说了,就凭着付掌柜那长相,他怎么可能生出如此俊秀的儿子来?”
“我刚刚可是瞧见付掌柜特意倒了一碗酒出来留给他喝。”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呼,“这若不是付掌柜的儿子,他至于这么对他吗?这可是几年难得一见的好酒,换做是我早就一饮而尽,怎么可能会留给别人?我想只有当老子的才会时刻想着把好东西留给儿子吧。”
听着这些人左一个“儿子”右一个“老子”,许逸尘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就在这时,县太爷的笑声响起:“各位,是我疏忽,竟然把这位贵客给忘了。这位就是如意商会传说中的少年会长,他自然有代替付掌柜的权力。”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众人都呆愣愣的瞧着这位颇为俊美的少年。
若不是县太爷开口,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位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少年竟是一手撑起如意商会的会长。
既然能胜任会长,便说明这少年才智、性情、手段都远胜于常人,再加上这副让所有人自愧不如的容貌,在场众人的心里都不由得浮现出一句话——老天爷还真是不公,怎么所有的好事儿都让这少年一人得了?
虽然心中有羡慕,有嫉妒,但他们却没有改变这些的能力,只能默默接受这一切。
县太爷说得不错,身为如意商会的会长,他自然有代表付多持的权力,或者说有他在场,根本就没有付多持做主的地方,此时由他出门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想到这里,众人便纷纷将目光集中在许逸尘的身上,一是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貌,再则便是好奇他会代表如意酒庄做何决定。
这种场面许逸尘打小便经历了不少,所以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依然是那副惬意的模样,笑道:“想必各位先前也瞧见了,那酒我也是喝过的,所以对此也有一定的话语权。各位对于这结果已经等整整一天,我若再多说几句怕是会惹得大家不耐烦,所以我就长话短说好了。巷子深的酒远胜我如意酒庄,我们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虽然早料到如此,但听到许逸尘亲口承认,还是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没搞错吧,那最不可得胜的高禹行竟然真的赢了?”
“这些人当真不是串通好的?那个不学无术的浮夸少爷怎么可能会酿酒?”
“这俊俏的会长不是承认他们输给巷子深了吗,再加上有县太爷和各位评审作证,咱们只能相信这结果了。”
“是啊,你们没瞧见刚才高忠那失落的样子,怕根本就不是什么身体不适,而是因为输给了儿子,承受不住如此打击,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咱们,所以选择落荒而逃了吧。”
“但即便是如此,我还是不肯相信,除非……”
“除非县太爷能让咱们都喝到巷子深的酒!”
“对,没错,如果我们不能亲口喝到,就算他们来个三审、四审我们也不会认同这个结果。哪怕是其他人都承认了,我们也会对外宣称这次的比赛有猫腻。”
“就是,县太爷,您今天可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
眼瞧着曙光就在眼前,只要宣布了结果就能了结一切,但这些人们又绕回了起点,让县太爷不由得发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