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几乎掐着点发问,高禹行实在有些哭笑不得,道:“各位,不用这么着急吧,再稍微等上一会儿,人马上就到。”
“高掌柜,马上就要午时了,这可是你第二次食言,我们怎么还能相信你?”
“我可是把我六十岁的爹带上一起来的,他老人家已经在太阳下晒了这么久,现在却连口酒都喝不上,他若是被气出了什么岔子你能担待的起吗?”
“就是,在场的各位有哪个不是冲着你的面子,专门拖家带口来的?高掌柜,你可算是我们瞧着长大的,就好意思让我们这些父老乡亲对你失望?”
“本以为你总算出人头地了一次,没想到还是这么不靠谱。”
“今天你若是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可就别怪大家不顾往日情面。”
……
高禹行虽有心安抚他们,但此刻不管他说什么这些人已再听不进去,无奈之下他只能朝县太爷投去求救的目光。
意外的是,那位县太爷在觉察到高禹行的目光后,竟然像没看见似的将头转了过去,俨然一副“不关我事,你看着办”的模样。
原本没了夏颜这个主心骨在场,高禹行心中就忐忑不已,现在连县太爷这个唯一的依靠也没有了,他真是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遗憾的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纵使插翅也难飞离此处。
高禹行逃也逃不掉,更没有解决办法,甚至连个帮手都没有,他不由得产生了一股浓烈的孤独与无助感。
众人的叫骂声、呼喊声、不满声此起彼伏,如滚滚雷声震的高禹行脑中嗡嗡作响。
终于,他忍不住抱头,捂着耳朵蹲了下去。
他想让这些折磨人的声音减小一些,但不管他如何用力的把手指紧塞进耳朵中,那哄吵声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高禹行忍无可忍,双膝跪地,紧抱着自己的头不停的在地上磕了起来。
他想把自己给磕晕过去,这样以来便再也听不到这烦人的吵闹声。
想法虽是好的,但他人还没晕过去,却实在忍受不了这股疼痛,那想让自己晕过去的想法也渐渐作罢,只是如小鸡啄米般不停的朝地上磕着,好让疼痛把他的注意力分散一些。
他心里不断的祈祷,希望救星赶紧出现,也好让他早些脱离这片苦海。
上天好像听到了他的愿望似的,就在高禹行差点坚持不下去,已经忍耐到极限快要发狂的时候,却听一道声音响起:“各位,你们只喝这一种酒不觉得有些单调吗?何不趁此机会来尝尝我如意酒庄的美酒?”
这道声音不大,却格外的温润悦耳,几乎让所有人都听进了心里。
他们纷纷转过身去,便看到一名翩翩公子站在马车前方,正摇着扇子朝众人笑着。
看清此人是谁后,当即有人惊呼:“许会长!”
经过昨日的比赛,许逸尘凭着出众的外表与身份,早被去观赛的人们记在了心里。
他会出现在这里,着实让人有些感到意外,但最让众人疑惑的是,他在所站的马车后紧紧的跟着几辆板车,上面纷纷放了几个大酒坛子。
众人纳闷不已,不知许逸尘所谓何意。
难不成真像他之前说的,是打算让在这里排队的人们尝一尝如意商会的酒?
今天这里所有人都是冲着巷子深来的,跟如意商会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
到目前为止,这里可是有一小半的人都喝过巷子深的酒。
珠玉在前,如意酒庄的酒喝起来若是不如巷子深的,那他们这一番苦心经营可真是白搭。
毕竟众口铄金,在这里的又都是爱酒之人,随便一些负面评价传出去,怕是就没人再愿意喝如意酒庄的酒了。
就算如意酒庄的酒品质上好,不会引起众人的不满,但从各方面来看这一做法纯碎是赔本赚吆喝。
如意酒庄挂的可是如意商会的名头,如意商会发展到今天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它家的酒虽说不上是名满天下,但就凭着“如意商会”四个字也能妇孺皆知,根本用不着拉到大街上让人品尝。
如意酒庄的酒能在斗酒大会上排得第二,便说明这酒绝非凡品。
此刻在场等着喝酒的到底有多少人,恐怕没人能数的出来。
就算一人只是喝上一小杯,也需要不少数量的酒。
那几辆板车上装的酒,怕是值不少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