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高禹行朝夏颜来的方向望了望,那原本被人们让出来的小路已被重新堵上,入眼的满是人群,却独独没见许逸尘的身影。
“大姐头,许会长呢?他不是去你找你了吗?”高禹行四处张望,“难不成你们没有碰上?”
“遇到了。”夏颜皱眉,“先前一直在我身后跟着,这会儿估计离开了吧,那么一个大忙人,可没有功夫在这里耽搁。”
“哎,他怎么一声不吭的走了。”高禹行面带遗憾,“我还想再次跟他道谢呢,毕竟他这次可是损失不少。”
高禹行说的越多,夏颜的心里就越发疑惑,不由得问道:“他不是来跟咱们斗酒的吗?”
“他是这么说的没错。”高禹行笑了笑,朝人群的方向指去,“就在他离开去寻你的这会儿功夫,斗酒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夏颜朝那些人看去,发现他们虽然在排队领酒,但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勉强,就好像完全不期待似的,她忍不住好奇道:“现在派的酒是许逸尘带来的?”
“没错。”高禹行笑了笑,“大姐头你也瞧见了,他们对如意酒庄的酒已经快没了兴趣。刚开始还是有些期待的,但先前喝过‘醉知己’的人可有不少,咱两家对比下来,他们自然是喜欢‘醉知己’的。若不是实在没酒可喝,他们怕是都不会在这里排队了。在这里排队的不过是一小部分人,其他的都在一旁闲聊呢。肯排队的这些才是真正的酒虫,刚才嚷嚷的最厉害的也就是他们。多亏了许会长及时拿酒来安抚住了他们,若不然这里怕是已经发生暴动了。我……我若是不小心死在了这场暴动之下,大……大姐头您可真就见不到我了。”
说着,高禹行的眼泪又差点掉了下来。
“别哭了,是我不好。”夏颜语气不由得柔和许多,“耽搁了时辰不说,还把你一人扔在这里,是我对不住你。”
“大姐头,快别这么说。”听到夏颜道歉,高禹行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有您这番话,我死而无憾。”
“呸呸!少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死了咱们的巷子深谁去管?”夏颜没好气道。
“是,是,是,我要好好活着,一直活到您再也不需要我的那天。”高禹行笑着抹了把眼泪。
“说正事儿。”事关能否从许逸尘那里要到凶手,所以夏颜万分关心,“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许逸尘是已经输给了咱们,对吧。”
“那当然。”高禹行笑了笑,“这场斗酒本就是以卵击石,如意酒庄怎么可能胜得过咱们?我想,许会长也是清楚此事的。毕竟昨日他可是尝过‘本心’的,今日的‘醉知己’他或许也已经喝过。先不说‘醉知己’,单单一个本心就远不是如意酒庄的酒可以比的,他又怎么会不知晓其中的差距?”
“他就不能换一种酒吗?”夏颜皱眉。
“不瞒您说,我刚才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就特意弄了一碗尝尝。”高禹行笑了笑,“如意商会的酒虽说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珍品,但比起咱的‘醉知己’来还是差了不少。我还特意找了几个昨日在场的评审,他们喝过之后一致表示许会长今日带来的,正是昨日如意商会用来参赛的酒,这点是不会错的。”
“明知道不会赢,他还偏要跟咱们赌这一局……”夏颜愣一会儿,突然开口,“莫非……他是个傻子?”
高禹行知道夏颜这是在开玩笑,只是笑了笑便继续道:“如意酒庄又不需要博名气,犯不着来咱们这里凑热闹。许会长明知道赢不过咱们,却还要以不服输为由再跟咱们赌上一局。要知道,这么几大坛子酒可值不少银子,他这完全是有赔无赚的买卖。银子扔进来连个水花都听不到不说,甚至还有可能让如意酒庄的名声一落千丈。许会长可不是那种败家之人,究竟为何会做出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也实在想不通。”
“所以……除了因为他是个傻子,我再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了。”夏颜忍不住道。
高禹行的分析并没有错,许逸尘这番周折根本就捞不到任何好处,甚至可能会对如意商会的生意有所影响,再加上先前他下的那番赌注……
这么前前后后的算下来,他可是吃了大亏。
那样一个满腹心计,处处喜欢算计别人的狐狸,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损失这么多东西?
所以……他一定有什么阴谋。
经此一事,高禹行对许逸尘的看法可是颇为改观,心中存着满腔的感激无从表达,所以当再次听到夏颜说许逸尘傻时,他终于忍不住反驳:“大姐头,您可别这么说。或许他是因为看到咱们为难,特意来帮忙的。”
“他会来帮忙?”夏颜白了高禹行一眼,“他不落井下石看咱们的笑话就行,又怎么可能……”
夏颜话还没说完,高禹行像是想明白什么似的,突然大喊一声,激动的看着她道:“他……一定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