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掌柜,这边请。”许逸尘前面带路,“你要的人就关在这座院子里。”
夏颜瞧着那张笑脸,恨的牙直痒痒。
这许逸尘倒是挺会算计的,抓了县太爷满城寻找的人却关在她的这座宅子中。
没出事儿还好,若是被人发现,那这包庇凶手的罪名可就安在了她的头上,甚至于会怀疑换酒一事也是她指使的。
县太爷可不知道高禹行只是明面上的掌柜,巷子深实际上是属于夏颜的。到时候被问起罪来,她还要费一番周折才能解释清楚。
夏颜心里纵使已经骂起了许逸尘,却未曾在脸上表现出来,反而客套的说了句:“许会长,烦请带路。”
跟这种人计较这些不仅落不到什么好处不说,反而会碰一鼻子灰,当务之急还是早些见到大春的为好。
心中打定了主意,夏颜便不肯再跟许逸尘多说一句话,只是带着小黑一声不吭的跟在他的身后。
就这样一路沉默着,二人来到了一座柴房模样的屋子前。
“夏掌柜,人就在里面,你是直接把人带走,还是先问完话再做决定?”许逸尘笑道。
夏颜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院子里待着,她真恨不得带上人就离开这里。但这会儿可是大白天,大春虽还未被通缉,但也是县太爷重点寻找对象,若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带出门去,不是明摆着告诉县太爷犯人就在她这儿?
刚才她可是还跟县太爷打探此人的情况,一转眼的功夫就抓到此人,让县太爷作何感想?
从各方面考虑,她都只能选择先去见大春一面。
夏颜完全无视了许逸尘的存在,跟小黑叮嘱一番,推门而入。
柴房中,一位男子随意的躺在地上,因为屋内太过昏暗,夏颜并不能看清他的脸,但从他的衣着上却能看出此人并不是什么富贵之人。
听到动静,那男子丝毫没有坐起的打算,只是抬手捂着那被光线刺到的眼睛:“怎么,无缘无故关了我一夜,终于肯放我出去了?”
“你就是大春?”夏颜直接问道。
听到来人竟是位女子,那人顿时愣了一下,将手挪开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按理说夏颜背着光,那人应当看不清她的面容才是,可他还是倒吸了口凉气,桀桀笑道:“这家的主人可真够意思,知道爷我在这里过得无聊,竟好心送了一个姑娘上门,只是……这年纪有些小了,爷我可没这种癖好。小姑娘,听我一句劝,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你是大春吗?”夏颜对于男子的那番话恍若无闻,再次问道。
“姑娘,你认错人了。”男子笑了笑,“我不是大春,也不认识什么大春。”
“你说谎!”夏颜冷笑。
“你既然几次问我是不是那叫大春的,便说明你并不认识此人,又为偏要认定我将就是你要找的人?”那人笑着反问。
“这种昏暗的光线下,我连你的脸都看不清,你又是如何看出我是一个小姑娘的?”夏颜笑了笑,“要知道我可是逆光而站,只怕在你连我的轮廓都看不清楚吧。”
那人脸上笑容顿时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装作极为镇定的模样,道:“我只是看你身量太小,所以才胡乱猜测是一位小姑娘,没想到还真被我猜中了。”
“这更是胡扯。”夏颜眯了眯眼,“你若找个别的理由说不定我还信了,但说我身量小,那可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夏颜虽不过十三岁,但身高却并不一般的女子低到哪儿去,虽称不上人高马大,至少跟同龄人比起来她算是身高拔群的,再加上有习武的底子,她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瘦弱,所以除了长相还有些稚嫩外,再看不出她与成人的区别。
“我……我……”
那人眼珠子不停乱转,想要再找理由,却被夏颜笑着打断:“大春,你既然有胆子做下那等恶毒之事,怎会没胆子承认?”
“胡说,我根本没对那些酒动过手脚,你休要污蔑于我。”大春硬着脖子吼道。
“这可就奇怪了。”夏颜唇角勾起,“我可没说你做了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是关于酒的事儿?”
“你……”豆大的汗珠从大春额头上滚下,他吞了吞口水,“是……是这家的主人告诉我的,他绑我回来不就为了此事吗,这……这都是误会。姑娘,我虽不知道你是谁,但也能看出你是一位心善之人,你就行行好放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