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付多持点头,“如果单单一枚令牌就能在商会呼风唤雨,那风险可就有些大了,万一不小心丢失被有心人拾了去,整个商会岂不是要被祸害。甚至于连想换掉会长,除了有这枚令牌外还要满足其他几个条件才行。这些条件……你有兴趣知道吗?”
“大叔……”夏颜双唇紧抿,“我只想知道我应该知道的。”
付多持对夏颜的回答极为满意,笑容比先前更胜:“除了这枚令牌外,还需要有现任会长亲自写下的带有他印章的字据。这两样东西缺一不可,只有它们同时出现,会长命令才能生效。而且……如意商会中稍微有些地位的人都认得少爷字迹,就算得到了他的章,若没有一手模仿字迹的好本事也是没有用的。更何况,那字据上还有着商会特定的防伪记号,外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模仿。”
“我还真是被他骗了。”夏颜皱眉瞧着那令牌,“这东西不就是个鸡肋吗?”
“也不尽然如此。”付多持又笑了笑,“若是事事都需要会长写字据盖章,那他肯定是会厌烦的,何况也没那么多的空闲时间。所以,那些动摇不到商会根基的命令,单单用这枚令牌也是可以的。只是……执行命令之人可以以没有字据不合规矩而拒绝。”
夏颜在听到这令牌能发布简单命令时,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可听到那句“但是”时,一颗心又沉到了海底。
这东西果然是个鸡肋。
夏颜已说不出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该埋怨许逸尘吧,可人家把代表一会之长的东西都送给了自己。虽然她还不知道要达到什么条件才能罢免会长,或许许逸尘觉得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但至少他要担这么一种风险。
知道这令牌的作用后,夏颜此前的欢欣喜悦全都消失。这种情况,她只能选择用平常心面对。
至少从外表上看,这枚会长令挺精致的,她就是用来收藏也好。
就在这时,只听付多持叹息一声,道:“没了这会长令,少爷在商会里怕是也不好过啊。”
“这是何意?”夏颜不解道。
“商会里有不少老资格,对少爷并不服气,他们可是认令不认人的。”
“用会长令下令和许会长亲自下令,有什么区别吗?”夏颜想不通,“这些都是会长命令,何必再多那一道麻烦?”
“哎,你不知道。”付多持摇了摇头,“那会长令是上任会长留下的,连印章都是他先前刻的,所以在那些老资格的眼中,拿着会长令的少爷是在代上任会长发令,而没有会长令便是少爷自己的意愿,他们也没有执行命令的必要。”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夏颜笑了笑,“谁都知道上任会长已不在人世,怎么可能还有人能代他发令?”
“道理他们都知道,只是心里不肯承认罢了。”付多持叹气,“你也知道少爷十来岁时就接管了商会,别人在他那般年纪还在家中玩泥巴,这么小的孩子却掌握着整个商会的生死,又有几个人会服气?”
“看来他这会长当得也不似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夏颜低声呢喃。
付多持并未听到夏颜在说什么,他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像是在纠结着什么似的,欲言又止。
“大叔,你有什么话难以开口?”夏颜笑了笑,“咱们可是自己人,有什么是说不得的?”
“颜儿……”付多持犹豫着开口,“我家少爷……他……他对你……”
“大叔,我突然想起来高禹行正一个人在派酒呢。”夏颜大呼,“被那么些人围着,他一个人怎么能行?我若再不过去,他恐怕要哭天喊地了。”
说完,还没等付多持反应过来,夏颜便逃似的离开了如意斋。
其实去找高禹行并不是多至关紧要的事儿,只是她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反应去应对付多持接下来要说的话。
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她就明白了他想说什么,这些话就在不久之前高禹行才对她说过,但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只能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高禹行是她手下的人,随便糊弄一下也就罢了,可付多持刚刚明显是想要让她表个态的,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