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大春话还没说完,挤到巴掌便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脸上,还没等他从疼痛中回过神,他的嘴角就有一道血丝渗出,“你……你凭什么打我!”
“不凭什么,我喜欢。”夏颜笑道。
这还是她特意控制的力道,若是再稍微用点劲儿,这大春不死也会变成一个傻子。但若她真把人打残或者打死,在县太爷那里可就不好交代了。
“你……”大春气愤不已,正想说些什么,但见到那就要再次落下的巴掌时,急忙改口,“你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我已经把所有知道的事儿都告诉了你,剩下的银票也该给我了吧。”
“凭什么?”夏颜勾了勾唇角,“是凭你窥觑我的银子,还是凭你谋害我夏家人,又或者是凭你……把巷子深的酒换成了一坛泥巴水?”
“你!”大春的瞳孔明显缩了缩,“你……你怎么知道!不……你没有证据!那……那不是我做的!”
“是不是你做的我不会下结论,自有县太爷来评判。”夏颜鄙夷的笑了,“别以为有了夏微微的卖身契在手就可以高枕无忧,你犯下的案子,怕是不止这几件吧。人在做,天在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着,夏颜当真从怀中掏出了五万两银票,举在大春面前晃了又晃:“银子是个好东西,但靠真本事得来的花的才舒坦。像你们这种作恶多端之人,我就是烧把它们烧了祭天也不会给你们一文。”
“说的倒好听。”大春对虽眼馋那些银子,但此刻已不报希望,“为了听到真相,你还不是给了那王林一万两?”
“我不过随口一说,你还真相信了。”夏颜盈盈一笑,“告诉你一件秘密,我连王家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呢,又怎会知道谁是王林?刚刚那些,不过是炸你罢了。为了怕你不信,所以我才特意提起银子,没想到你还真上钩了。说到底,还是一个‘贪’字害了你。”
说完这些,夏颜也不打算再在大春身上浪费时间,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她之所以会那么急于找到大春,为的就是想知道夏微微的下落,更想弄清楚她在换酒一事中到底是一个什么角色。
那姑奶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若此事真是她指使的,那夏颜只能想办法永绝后患。毕竟任谁都不想让危急时刻潜伏在周围,此次使坏不成,说不定还会有下次。
出乎夏颜预料的是,这里面还真没夏微微什么事儿。
知道了前因后果,不用大春解释她也能猜出这不过是他的泄愤之举。
定是他因为高禹行与自己关系近,又或是不知从哪得到了线索,猜出她才是巷子深的掌柜,于是就想出这种法子报复。不得不说,他还真差点成功了。
大春盯着夏颜离去的背影,并不出声阻拦。在门被关上之后,柴房内重新陷入昏暗,只听到不住的叹息声。
大春知道,他已经彻底完了。
不管是勾结王林卖了夏微微,还是偷偷将酒换掉,到了县太爷那里都不是能轻易被绕过的罪名,若是先前做下的其他事情也被翻出,判个秋后问斩他都不觉得意外。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跟夏颜说那么多话,甚至都不能给她任何问话的机会,直接求她放了自己就好。
本以为她绑自己来是为了昨日换酒一事,哪知她开口就是夏微微,以至于让自己误会她是真的要找夏微微,甚至还觉得她并不知道换酒的就是他。
谁知这小贱人比狐狸都精,竟然一步步的让自己落进了陷阱中。
如果……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一定……
可惜……没有如果。
想到这里,大春眼神彻底暗了下去,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夏掌柜,好手段。”夏颜刚关上门,就听到一阵掌声响起,“不用一兵一卒更不用任何酷刑,单单几句话就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许某佩服。”
“你偷听?”夏颜皱眉道。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不过是一直站在门外,恰好听到了而已。”许逸尘笑了笑,“何况被我听到也全然没有什么坏处,至少我能帮上你一些忙,比如……帮你把那个叫夏微微的找回来。毕竟是你姑姑,至亲分离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
“我可不用你帮这种倒忙。”夏颜回了一个微笑,“我只有娘亲和哥哥,并无其他亲人,又哪来的姑姑?”
“是……是吗?”许逸尘笑容僵在脸上,“可你刚刚好像为她打了大春……”
“那几巴掌,是替我爹爹打的。”夏颜盈盈一笑,“我没有姑姑,我爹却有妹妹,他若还在世,下手一定比我还重。”
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怎么有些捋不清这家人的关系?
算了,捋不清就不管那么多了,总之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许逸尘揉了揉发涨的眉心,笑道:“屋里这人该如何处置,是你带回去,还是……找个无人的地方处理掉?”
“别那么残暴。”夏颜白了他一眼,“县太爷可是在满城找他,把他送到县衙自会有人处理,咱们不用管那么多。至于这送人的理由……就交给许会长你来想吧。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想出完美无缺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