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五百斤酒,就算一人只买上半斤、一斤,买到酒的也不过几百人。
原本“巷子深”前是有很多人排队的,但在知道数量有限之后便满是失望的走了,还有一部分人心存希望留了下来,万一高掌柜心情大好愿意再多卖上一些酒呢。
那些正在往回春街上赶来的人们,半路上遇见了那些垂头丧气离开的人,知道了情况之后,有些直接懊恼的返回,直后悔自己为何不早去一些排在前面。还有一些人不死心,甚至觉得这些回来的人是骗他们的,即便有人劝说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
消息就这样传了出去,以至于那些准备动身的人大部分都没了心思。算算时间,他们就算赶到了回春街,那“巷子深”怕也已经打烊了。
就这样,因为各种原因,“巷子深”前聚集的人比夏颜预料的少了许多。
那些之前买到酒的有些已经心满意足的离开,还有些不知抱着什么想法竟然留下,只站在队伍一旁抱着酒坛,不是傻兮兮的发笑,就是时不时的掀起盖子闻上一闻,又或者是跟还在排队的人闲聊。
在听到高禹行宣布“打烊”之后,在场的人已经没有留下的理由,一个个或满意或失望的散开了。
还好,这回春街上有不少有趣的铺子,倒不枉他们跑这一趟。
就在众人还未彻底散开之时,高禹行突然开口:“希望各位有大收获时,不要忘记我巷子深才好。”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说于在场的人听,又像是他在喃喃自语。有人好奇正准备发问之时,却见高禹行已经进了铺子。
原本是有人打算去追问的,但瞧见那几个在门口站着的彪形大汉,他们只能熄了这心思。
或许……高掌柜只是随口说着玩呢。
“大姐头,终于结束了。”直到走到夏颜的面前,高禹行才算彻底松了口气,“你让我在他们离开时说的那句话,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只是让你随口一说罢了,不要在意。”高禹行今日把她交代的所有事情都圆满完成,夏颜目光里满是赞赏,“辛苦你了,这几天你好好休息。”
“休息?”高禹行愣了片刻,“那咱的铺子该怎么办?难不成您想让别人来接手?”
这可不行,不管是巷子深还是醉知己都是他的心血,这世上除了夏颜,谁也不能染指这间铺子。
看出高禹行的担忧,夏颜宽慰道:“你想多了,除了你我手头可没人能干得了这个。你不在的时间,这间铺子自然是要关门。”
“大姐头,咱们巷子深从开张至今只做了这一铺生意,眼看着在乡亲们中间大受好评,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怎么能关门呢?”高禹行满脸不解,“我知道您心疼我,生怕我累着,但您放心,我不累,定能守好这间铺子。”
听到“心疼”二字,一旁的许逸尘脸色明显暗了下去,还没等夏颜开口他便笑道:“夏掌柜让打算把铺子关上定然有她的打算,高掌柜你可别想多了。”
“我想什么了?”高禹行傻愣愣的瞧着许逸尘,不理解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会引来他这般嘲讽。
眼瞅着许逸尘要挑事,夏颜急忙朝高禹行道:“别理他,这大少爷今天终于体会了一次人间疾苦,身心俱疲,心情有些不好罢了。”
有了夏颜这话,高禹行也不去探究许逸尘为何这般,又把目光转回夏颜脸上,满是探究的瞧着她。
“关上铺子不过是为了图个清静,顺便看场好戏罢了。”夏颜神秘一笑,“至于这场戏会演些什么,不出三天你就会知道,到时候你一定会感谢我今日的决定。”
这般理由,在高禹行看来不过是为了搪塞他,他是不会相信的。
但夏颜始终不肯明说,他也不能追着问下去。
掌柜的都发话了,那这铺子当真没有再开着的必要,于是乎一大早刚打扫干净的铺子,不过一个上午便又被关了起来。
临走前,夏颜叫住高禹行,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这几日,你最好先找个清静的地方躲起来。”
高禹行当真一头雾水,虽点头答应了,却并未把此话放在心上。
天地良心,他可是许久都未为非作歹过了,为何要躲起来?
眼前的事情都已经解决,高禹行只觉得身上的担子少了许多,再不似前些日子那般吃不好也睡不好,连做梦都是被人拉着讨酒喝。
回到家中,高禹行倒头就睡,这一夜无梦,睡得别提有多香甜。
美美的睡上一觉,他终于恢复了一些精力,便打算去“食为天”看看。
这一年来他可真没去过几次,虽然有夏颜和田温然照看着,铺子里的生意并没有影响多少,但他总归是那里的大掌柜,一直不露面可有些不妥。
那里对他来说就像是家一般,如今终于闲散下来,他也是时候回“家”了。
高禹行带着家中下人朝大门方向走着,边走边交代些事情。
平日里是不用他亲自开门的,但今日他心情大好,便阻止了下人为他开门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