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点了点头,“死者身上有驾照和名片,最先发现死者尸体的也是朝海家的手下,这不过是走一个过场罢了。”
早上我离开朝海家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和朝海幸子报告了她父亲死亡的消息,可这么长的时间朝海幸子都不来认领尸体难道是在忙什么别的事情。
“这边请。”朝海幸子跟在年轻刑警的身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鲜艳的橘红色裙子。配上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显然是刚刚参加完重要的聚会。
朝海幸子把手举到嘴边,发出沙哑的声音,应该是早上在加藤稚生的怀里把嗓子给哭哑了。就这样,朝海幸子的动作停止了几秒,刑警们也知道这种情形下多说无益,大家都默默地注视着现场。
终于,朝海幸子开始慢慢的靠近尸体,在长椅前,她俯视着中年男子的面孔,她的下颚在微微颤抖,过了许久才哽咽的哭道:“是我的父亲。”
朝海家的人陆陆续续赶来,哭泣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
被害人朝海川野,是奈良当地的地产大亨,也是奈良的黑帮老大。经过朝海幸子的确认,尸体被迅速移出现场。纪寒帮着鉴定科的人把尸体移到担架上。
“被害人是吃饱后被害的。”纪寒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原一郎看向纪寒问。
“你看,皮带扣比平常松了两个孔。”
“啊,果然。”
原一郎回头看了一眼松野教授,然后笑着说:“你的这位学生心很细啊。”
“当然,他是我带过的最有天赋的一个。”
纪寒吩咐鉴定科的人要把这部分拍照,原一郎也示意他们按纪寒说的做。
尸体运走后,参与现场勘查的调查人员陆续离开,原一郎为朝海幸子递来擦拭泪水用的纸巾。
“我父亲的尸体不能解剖。”
原一郎皱着眉,“解刨可以为我们带来更多的线索,我希望朝海小姐明白,我们都是为了更快的抓到杀害你父亲的凶手。”
朝海幸子起身,身穿黑色礼服的人陆陆续续走到房间内。
“朝海家在奈良树大招风,杀害我父亲的人我们会查,如果警局想帮忙就请给我的父亲留具全尸吧。”
说着,朝海幸子向原一郎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带着随从离开。原一郎站在房间中央,再次环顾室内。他左手叉腰,右手摸着脸颊,这是他站着思考时的习惯。
“松野,”原一郎说,“你觉得呢?是什么样的凶手?”
“完全看不出来,不过有些诡异。”松野教授环顾了一眼四周,“他背上的伤口不像是刀伤,衣物完全没有破损,应该是被藤条之类的东西击打造成的。而左胸下的致命伤,用细长的刀刃穿过肋骨间隙直插心脏毙命,如果不是偶然,那么凶手一定是一个暗杀的高手。”
“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吗?”
松野教授摇了摇头,“不太像,如果凶手是在这里行凶的话应该会有打斗的痕迹,可是这里什么也没有。”
原一郎伸手挠了挠头,这个案子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死者是奈良的社团大佬,仇家众多,如果是仇人买凶杀人,那就无疑是大海捞针,死亡时间已经过了整整一天,凶手很可能已经逃出奈良,甚至已经离境出国。
“就先这样吧,这个案子一时也查不出什么,有了发现我再通知你们。”
说完原一郎转身离开,空荡的房间内只剩下纪寒、我和松野教授三人。
“你有什么发现吗?”松野教授向纪寒问到。
“来的时候,我听附近的人说,这栋大楼是朝海家出资修建的,因为一直拖欠着员工的工资,所以这几个月来都有民工罢工的事情发生。”
“你觉得会是那些民工杀的人吗?”
“不好说,寿司店的老板娘告诉我,这栋大楼的风水不太好,一直有灵异的事情发生。这次朝海川野死在大楼里,就有一些人说是那些冤死的劳工回来向他索命来了。”
“这种事情你也相信?”松野教授笑着看了一眼纪寒。“晚上老师带你们去吃刺身怎么样?”
“当然好,”纪寒突然顿了顿,“不过我的朋友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处理,可能会晚一点到。”
“没关系,老师等你们。”
松野教授笑容可掬,他的心思好像并不在这个案子上,他没有和我说太多的话,不过我看得出他对我十分感兴趣。
傍晚,加藤稚生开始满世界的找人,纪寒带着我再次回到那家寿司店。门口处停放着一辆警车,我知道按照刑警的惯例,他们现在应该开始在寿司店里进行询问了。
果然,老板娘被叫到一边,一个刑警正在和她小声的询问情况。另一个刑警四处打量着来往的商客,店里的服务员已经回来,我想下午的时候他们应该是被朝海家的人带去询问了,在奈良黑帮社团的办事效率要比警察好很多。
寿司店的对面是一家当铺,挂着的铁门被拉下一半多,隔着挡风玻璃可以看到,店内并没有存放太多的商品。我四处看了看整条街只有这家店的门是半掩着的,还没有到停止营业的时间,可店里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