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御,那个百越的王爷?”
空杰笑着点了点头。
“打下蛮古的半壁江山,此人功不可没,我以为云霄会把他圈禁至死,没想到,还会给他做和谈使者的机会。”
“云霄连这种老虎都敢放,他不会在乎我们的,当初我们对云之国宣战,在实力绝对悬殊的情况之下,还是让他云霄打了个两败俱伤的仗,他是个大才,但有些狂妄过度了。”
倨傲伸手揉了揉眉眼。
“他们一定会提条件,甚至会想办法托住我们,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必须和天都达成和谈,老大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范明抬头看了看倨傲,神情之中,似乎有些难以表露之态。
“有什么话就说,现在我们已经被他们逼到墙角了,今日这军帐里的人,都是我的心腹,我要是败了,诸位也就随我一起败了,老大和老二,不会放过在座的任何一个人。”
“既然殿下已经开口,那我就明说了,万一老君主没撑住,回京这一仗,我们打还是不打?”
军帐里的将领们低头不语,这是造反的罪名,若胜了,他们加官进爵,名垂千古,可若败了,那便是诛九族的罪。
“诸位将军,我知道大家的家眷多数都在京中,此战若打,老大一急眼说不定就把诸位将军的家室给杀了,可若不打,我们就这样不带一兵一卒回京,老大还是不会放过我们,即便老大他仁义,可老二呢,朝中治世的文官,可都是他老二的旧部,结党营私,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候,老二还是不会放过我们。”
“殿下,我们既然跟了你,就把身家性命都压在您的身上了,这一战生死与共,我们赌了。”
“对,我们赌了。”
“横竖都是死,两位王子不给我们留余地,那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军帐内一时群情激奋,倨傲看着他们,他知道这一战他不为自己而打,自古君王家,就没有清白的王子。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王与几位叔叔争那君主之位,我父王败了,二叔把我们贬到了汉洲城,我父王卧薪尝胆,花了十年的时间,才举兵把我二叔从那个位置上逼了下来。”
倨傲顿了顿,而后继续说道:“进京那天,我父王告诉我,爷爷本是将王位传给他的,可他没斗过我二叔,后来我二叔又不忍心杀他,便让他又把王位夺了回来。他说立谁为继承的王子都一样,我们三个兄弟中,只有一个人能坐上那个位置,他说我们要狠,坐上去了,就得把他坐稳。”
倨傲仰头笑了笑,“老爷子最公平,军权我和我二哥一人一半,京都和守备军,他都交给了我大哥,他知道我们会斗。可他没想到,在他死之前,我们会遇到天都,内忧外患,这一战打好了,保我天灵百年根基,若没打好,云霄的灼华大军一过沃纳河,我天灵便不复存在了。”
空杰面色凝重,他知道倨傲在担心什么。
“殿下放心,殿下能想到的,二位王子也一定能想到,回京这仗要打,但又不能出太多的兵,臣下以为,在和谈之前,殿下应该和二殿下先谈谈。”
倨傲抬头看着空杰,他目不转睛的看了很久。
“和老二谈,为何不与老大谈?”
“殿下比我们清楚,三位王子中,二王子党羽众多,他虽不善带兵,但他手下那几个大将,可都是当年随老君王一起平定天下的功臣,如果在回京的路上,二王子先发制人,把我们都擒了,那天灵可就真的与三殿下无关了。”
倨傲眉心紧锁的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先与他自己的二哥,协商一番。
“你们想办法稳住这个旬御,老二那边,我这就去和他交接一下,我们人可以撤,但军队,得留下。”
空杰回头看了一眼范明,他们似乎很早就已经商议好了,让倨傲离开大营,然后私自接见旬御他们。
“旬御伯伯,我不明白,我父亲为何非要我和你们一起去参加和谈?”
旬御骑在马上,他们刚刚度过了沃纳河,倨傲的大营就在离不到一里的地方。
“你父亲不相信我,他让你跟着是为了让你做一个监督,他担心百越和天灵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那旬御伯伯,你会吗,你会背叛我义父吗?”
“人心向背,你父亲拿了我的兵权,我和封地的王爷们一样,痛恨他。但天都不是你父亲一个人的,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他覆灭。”
云固笑着看了一眼旬御。
“其实我义父还是很信任伯伯的,朝中那么多大臣,不一定非要让你出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义父一定答应了荀御伯伯,给你兵马回百越平定内乱吧?”
旬御有些惊讶的看向云固。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能猜到我与你父亲的协议,看来天都一百年的根基,算是稳了。”
旬御带着云固,很快来到了天灵的军帐之外,接待他们的是空杰。
“在下空杰,见过旬御王爷。”
“打黑魔军团的时候我们见过,你们殿下呢,他怎么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