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常秋双击鼓鸣冤之后,关押李温文的第二日,县衙前竟然又聚齐起了大量的百姓,将县衙门前围的水泄不通。
虞阳焦头烂额,奋力的从人群中挤到了县衙前,瞧着击鼓那人,问道:“你又有何冤情?”
“启禀大人,草民今日并非未伸冤而来,而是自首。”语毕,不止是虞阳,还有周围的百姓皆是流露出疑惑神色。
为何事自首?
虞阳内心隐隐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但愿不是那件事。
“意欲谋害阮修竹一案是我所为,并非是李温文,县令大人抓错人了。”
虞阳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盯着身前的男子,是他意欲谋害阮修竹,怎么可能,为什么偏偏要挑这个时候,昨日常秋双在县衙前击鼓鸣冤时,他为何不站出来。
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位老者迈着缓慢步子走出,满脸愁容,“左永安,为何会是你?你与阮修竹亦是好友,为何要加害于他?”
“因为只要他存在一天,久安县的才子就永无出头之日。”左永安近乎是怒吼着说道:“久安县才子的风头全被他抢了过去,谁家女儿不是心心念念阮家儿郎,岂会有正眼瞧上我等的一天。”
虞阳神色复杂,这个理由,虽是荒唐,但又立得住脚。
他质问道:“那你是怎么谋害阮修竹的,左永安,你若是替人顶罪亦是同犯,等候你的只会是牢狱之灾,现在述说实情,你还有机会。”
左永安摇摇头,“虞大人,草民说的就是实情。我一连观察了阮修竹多日,知晓他常去戏院,那日我提前翻入了戏院,等候阮修竹独自一人时将他迷晕丢入了枯井中。”
“迷药,这可是禁品,你从那里购得的,用了多少份量?”虞阳反问道,这些事他从未透露半分出去,能够知晓的,唯有凶手。
“用了至少七天的份量,迷药虽是禁品,但可助睡。但每家药铺都有一些,我跑遍了久安县所有药铺方才凑得了这些,虞大人一问便知。”左永安双膝重重跪地,重重三叩首,“还望大人明察。”
围观者窃窃私语,很快几位恰好在此的药铺老板对视一眼,摇摇了头,同时站了出来,“虞大人,左永安所言确有其事,但我等并不知晓他是用做杀人,他那日分明讲述的是有疯狗挡道,再者份量极少,我等才会卖给他。”
虞阳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这里没你们的事,若还有下次,等着药铺被查封吧。”
几位药铺老板对视一眼极快的告退,遇见了这位算自己倒霉。本来就挣不了多少银两,还被县令大人一警告,万一真查处了药铺得不偿失。他们分别朝着自己药铺的方向跑去,那些迷药之类的禁品,得早些处理了。
虞阳走进县衙,对身边的捕快吩咐道:“将他带进去,准备上堂吧。”
“是。”
眼瞧着左永安即将被拖入公堂,得知消息的常秋双姗姗来迟,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怎么会,左永安怎么可能是谋害的阮修竹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要击鼓鸣冤,是他们官官相护狼狈为奸。”
“够了。”虞阳转身怒喝一声,“此案条理清晰,证据确凿,容不得你在县衙前撒野。常姑娘,我念你是阮修竹的妻子一再敬重你,切莫再生事端。”
“常嫂嫂,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嫂嫂和阮大哥,若有下辈子,我愿做牛做马补偿你们。”左永安对着常秋双也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额头上满是鲜血。
“不,不会的,你是受人指使的是不是。”常秋双不愿接受这一切,双腿瘫软在地,双眸空洞无神。
得知消息的许玉和江秋月也极快的赶去了县衙前,阮修竹一案,居然有人来自首,他们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