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许玉和江秋月辗转了几趟火车后终于抵达北平。
北平不似永川,许玉刚踏下火车就感受到了一阵寒意袭来,此时正值十月末,北平已经入秋,不时从高处飘落树叶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这座城的寒意。
江秋月立刻从行李箱中取出了一件大衣披上,“好冷。”
她看向许玉,他还是一副黑色长袍的穿着,无论到那里都是这般,当古人习惯了啊。
“走吧,先去找个住处,这次开两间房。”许玉领着江秋月朝车站外走去,因为地域关系,故宫的信件是最晚传到永川来,想来这次易白溪组织的一次议事,他们又是最晚到达。
待两人出站时,出站口有个年轻男子见此情形,瞬间起身朝着许玉走去,“许先生,老师派我在这里等候多日了。”
许玉瞧着眼前之人,只觉面容在那见过,却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
年轻男子摘了乌帽,“我是方新觉,前几月同老师去过先生的鉴宝铺子,当时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许玉这才想起眼前之人,摆摆手,“无妨,你也是担心长信宫灯放在我那里会辱没这件古物,易院长呢,怎么没见到他人?”
方新觉面露难色,致歉道:“老师事务繁忙,故宫内关于迁出古物一事各有说辞,抽不开身。故特派我来车站前等候许先生,老师还说,这次不能亲自迎接许先生他很抱歉,还望先生莫怪。”
许玉点点头,问道:“易院长他都有什么计划,其他博物院的负责人是不是都已经来了?”
“已经来了多日,都在故宫内闲逛呢,三日后故宫博物院内会有一场关于古物是否迁出的辩论,届时各派人士都会到达,我们都在等着那场辩论,老师为此奔波了不少时日。”方新觉说话间主动拎起了江秋月的行李放在了黄包车上。
想要替许玉拎起时被许玉婉拒。
方新觉也不自讨没趣,他已经见识到了许玉铺内藏品之多,万一箱内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古物呢,还是人家自己看着省心。
索性他转身又唤来了在一旁等候拉客的几辆黄包车,说道:“前往清闲居。”
“好文雅的名字。”江秋月不由的称赞道:“易院长安排的地方是不是那种古典园林的住所,听闻苏州那边居多,可惜一直没去过,这次看来有机会了。”
方新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个...等江小姐到了就知晓了。”
许玉没有出声,早说了他们来北平是来办事的,又不是来享福的,清闲居,一看就是那老家伙自个取的名字。
讲究风雅,实则就一平常民居。
果不其然,待三人到达地方时,从他们脚下的地方,就可以望见故宫屹立巍峨的最前面的天安门。
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以前更是在天子脚下,怎么可能还出现园林景观与皇城一争高下,故所谓的清闲居,其实就只是个小四合院。
江秋月略有疑虑。
他们为什么不搬出去住。
江秋月求助似的看向许玉,许玉无奈摇了摇头,只得问道:“这附近有酒店吗?”
方新觉想了想,“除去这几间四合院,就只有在故宫东侧的东郊民巷内还有酒店,不过对中国人住店的价格都很贵,便宜些的地方的都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