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这么多人都聚齐在这里,易院长是不是有大事相告。我来时的路上碰见了不少游行的学生,想来这都是诸位的手笔了。”许玉恭贺道。
易白溪摆摆手,“是南京蔡院长的手笔,和我们没关系。我们齐聚在这里,乃是特意在等候你。”
“等候我?”许玉望向易白溪身后,庄智渊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手里还端着昨日的那冰裂纹瓷盘。
“许先生,此事真的怨不得我,您那编钟的催眠手法太过神奇,我已经见识了到了南宋时期冰裂纹是如何烧制的,这可是失传的工艺,若真能让这工艺重现于世,其影响,超乎我们的想象。这件事我不得不向故宫理事会说明白,实在抱歉,我没能遵守昨日的承诺。”庄智渊极为凝重的道歉,本是说好了不许外传,今日又弄得这么多人都知晓了,他内心还是惭愧的。
易白溪从庄智渊的手中端过冰裂纹瓷盘,称赞道:“确实是一件传世瓷器,这等珍贵古物,放在故宫内都是一流了。但只是这件还远不至于让我们齐聚于此,我们所看重的,乃是许先生的那独特的催眠手法。”
易白溪言尽于此,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许玉,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了。
从古至今,有太多工艺都已失传,如若让他们都重现于世,这无疑是对文物界的一次重大贡献!
所有人都在等着许玉答复,这种催眠手法,创作出与古物在梦中相见的际遇,究竟有没有可能梦见更多的古物。
见许玉神色犹豫。
在易白溪的左手边,北平西泠印社的社长,金石考古专家,故宫博物院的副院长马拓缓缓开口道:“其实不满许小友,古物南迁一事虽然最先是由我提议,但我们内部仍有不少分歧,主要原因就是担心古物的二次受损。若是能观之到当年古物的创造过程,不止能让失传的工艺重现,修复起来也能事半功倍,如此古物南迁一事,方才没有了任何顾虑。”
“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希望我能催眠更多的修复师?”许玉眉头微拧,这样的事情他是愿意去做的。
但眼下有个难题。
乐府编钟即便有长信宫灯的照耀,这样不断的分出灵力给单块的编钟,长久下去,乐府编钟的灵力也会枯竭。
到那时候,世间乐府编钟这一件灵物也会不复存在。
但是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在看向自己,那种期盼,这群对古物永远怀有一刻热枕之心的工作者们。
许玉不忍心让他们失望,但也不能让乐府编钟消失。
许久之后,许玉缓缓开口道:“每月一次,我只能承诺每月最多一次施展催眠的机会,多了不行。”
庄智渊寻思一声,不过是催眠而已,每月一次是不是太少了些。
还不容其他人出声,易白溪抢先一步答道:“每月一次就一次,积少成多嘛,十年算下来也有一百二十次了,足够了。”
易白溪说话间一直再观察着许玉神色,在场的众人中,唯有他最清楚许玉的能耐,这位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能再提更过分的要求了。
每月一次的催眠,已经是许玉的最大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