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溪的这般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师究竟看见了什么,这么心驰神往。
庄智渊猛然从梦中醒悟过来,继而狂笑一声,“诸位,我现在只狠不得能将故宫这座城也搬走,倘若真的有那么一日,东瀛人何等何能可以踏进这座城!”
金石专家,故宫博物院的副院长拓也不禁感慨道:“见紫禁城之巍峨,犹如见我中华之盛世。一生得见于此,死而无憾啊。”
此话一出,瞬间引得许多人点头附和。
他们的眸中,许玉可以清晰的看到,皆是有泪光闪烁。
这份激动,这份发自内心的自豪,在这一刻蓬勃而出。
易白溪双手揉了揉眼眶,满怀感激的朝许玉微微倾着身子,竟然是在总目睽睽之下对许玉鞠躬。其他人见此并未觉得有丝毫不妥,也开始效仿起易白溪来,对许玉鞠躬。
方新觉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就是这么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老师和故宫理事会的人究竟看到了什么,但是见此一幕,不禁也开始微倾着身子起来。
在这一刻,故宫博物院最有话语权的一群人,竟然对着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行大礼。
这若是说出去,没人会信,但现在却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
江秋月很自觉的走到一旁,这份敬意,唯有许玉可以承受,她承受不起。
片刻过后,易白溪收拾好情绪,大笑一声,拍了拍许玉肩膀,出门而去。
其他人亦是跟随。
他们这会终于知道在这位年轻人进门时,易白溪为何会称这位年轻为“先生”。他们起先有疑惑,但在这一刻终于是烟消云散。
他受的起“先生”二字。
在故宫的历史记载中,看来又要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了。若是故宫古物可以顺利南迁,这位年轻人可以说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当属功臣。
很快,整个修复室内,就只剩的许玉和江秋月两人。
江秋月不禁打趣道:“先前很得意嘛,突然感觉,你有那么一点意气风发的帅气了。”
许玉苦笑一声,“什么时候了,还在调侃我,我都不知道回去了怎么面对乐府编钟,那家伙要是得知我在外面许诺了这样的一件事,估计得骂我个狗血淋头。”
江秋月噗呲一笑,“这让他老嘴碎朱雀衔环杯来着,遭报应喽。不过说真的,让他每月分出一点灵力来,编钟会不会有事啊?”
许玉呼出一口气,感慨道:“怎会没有啊,他本是积攒了满满的灵力,被我这样子霍霍,即便有长信宫灯在,也只能维持在尚能人言的地步,会很辛苦。”
“啊。”江秋月没有想到竟会这般严重。
由奢入俭难。
一个富庶之家落得只能每日温饱的下场,指定不好受。
江秋月有些心疼。
“你不必想这些事,到时候回了永川,能补偿他的,就先用冰裂纹瓷盘给他添一件新衣裳吧。”许玉领着江秋月出了修复室,回去歇息。
让乐府编钟焕然一新,可不就是添件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