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放弃请你入军营的事。”
木冲的信誓旦旦让南菻嫣心下一阵悸动,继而又有烦躁涌上。
她丢下一句“随便你”,回身便走。
木冲见她态度一如往日,只得先嘱咐手下人将住宿事宜安排好。
屋内,崔毕宸听完两人对话,又见南菻嫣摔门进了屋子,一时也无法,只得忧心忡忡的悬着心。
简陋却整洁的卧房里,南菻嫣坐在床边,思绪翻涌。
方才木冲对王寡妇说的那番话还在她耳边回响,但心下却不是刚才听到的那种欣喜,而是逐渐变冷。
——如果她还是国相府的千金,也许他们之间还有继续走下去的可能。可如今,她只是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女儿,有什么资格跟天之骄子的木冲并肩呢?
就算她身怀绝技,医术过人,他们之间依旧横亘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南菻嫣晃晃脑袋,想什么呢?她现在哪有这个时间考虑这些风花雪月的事。
她首要的任务必须是保住母亲,让她重新过上好日子。
第二天,南菻嫣又背上背篓去山里采药。
出门前,崔毕宸给她揣上自己做的玉米饼。南菻嫣向她道别,有意识地无视了门边的木冲,头也不回地往山里走去。
木冲毫不犹豫地跟上了。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过村子。
一路上不断有人向他们投以注视,又惧怕这位大有来头的贵人不敢伸手指指点点。
——昨日王寡妇恨不得全村人都见证她的失态,好让自己扳回一城,因而根本没有瞒着任何人,而是大张旗鼓地进了她家院子。木冲那番话自然也就被所有人听了去了。
南菻嫣觉得全身上下都不对劲,又不好当众发火,只得耐着性子一路走到山林。
总算是拜托了众人的注视,南菻嫣转身怒向木冲:“你干的好事!”
木冲道:“我承认,所以我会负责。”
南菻嫣觉得他要么是在借机耍赖,要么就是在挑战自己的底线,再或者两者皆有。
“我说过了,我不会答应的,你快点离开好不好?”
木冲正色道:“不可能。”
言之凿凿,令人气愤。
傍晚,南菻嫣背着一背篓药草往回走,身后木冲依旧不远不近地跟着。
“菻儿!”
忽然一道清脆的少女音远远地传来。
南菻嫣循声望去,见是与自己处的极好的翠华。
翠华一路小跑着过来,见她背着一大筐药草,便主动上前替她卸下背篓:“我来帮你晒吧!”
自从南菻嫣题翠华的父亲缓解了困扰多年的风湿病之后,翠华便时常用崇拜的眼神看她,还说要向她学习医术。南菻嫣拗不过她,又不忍心拒绝,便偶尔教她一些寻常药理。
如今翠华晒药也是十分得心应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