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定好的归期又被李老太爷的突如其来的病情和南菻嫣心血来潮的交易给破坏了,南菻嫣抱歉的对少东家说:“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我知道你们生意人是惜时如金,耽误你几天要给你造成多少损失啊,抱歉了。”
男人疏阔一笑:“难道不是我耽误你了吗?如果不是我非要你过来给老太爷看病,哪里会生出这许多事?算了算了,推来推去不好,我不是啰嗦的人,既然是我耽误你在先,那等回去后我摆酒宴向你致歉怎么样?你可一定要赏光啊。”
南菻嫣无语,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喜欢自作主张啊,连认错都是如此,明明是自己道歉,他却抢着先说摆宴席,想了想他这次过来也继续和李老板谈成了接下来的合作,并且除此之外,还和另外的生意人谈成了合作,好像也不算耽误他?这样一想,南菻嫣毫无愧疚之心了,厚着脸皮说:“那好啊,你摆宴席我一定去,记得把酒席定大一点,酒菜多一点,我可是打算带着大胃王蓉儿一起去的。”
男人哈哈笑了起来:“好啊,只要你肯赏光,我就在醉乡楼包场,专门定最贵最好的酒席,你说可不可以?”
南菻嫣只当他说笑,没有当真,附和道:“好啊,最好再加上点别的,酒嘛,我要深巷酒馆的十年女儿红,还有百里香的桃花酥,周记的烤鸭和鸭脖,还有嘛,如兰老板的戏唱的好,再包一场戏如何,边吃边看戏肯定非常棒,你说好不好啊?”她边说边哈哈笑了起来,如果她知道日后男人真的给她搞了这么一场酒席并且在酒席上给她表明自己的心迹,她此刻想必就不会信口开河了。
男人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答话,但把他的要求一一记在了心上,南菻嫣不以为然,压根没放在心上。
李老板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当晚就拟好了合同,次日一早就带了衙门的一个文书去找南菻嫣,说是让她看看合同有无不妥,如果有问题,可以让文书帮着改,若是没有,两下可以先把合同签了,文书做公证。南菻嫣和少东家各自看了一遍,并无什么不妥,于是两人依次签字画押,代表着这份合同已经生效。
之后一行人又去夜市片区走了一圈,让南菻嫣认了地界线等等。在少东家的建议下,他们又拟了一个公告,内容大概就是说明这块地的使用权暂时归南菻嫣所有,望众商贩周知,然后又提了下,各商贩有一个月缓冲期,一个月之后夜市会做全新的整顿,但也请大家放心,之后的安排不会给大家造成利益损害等等,最后落款签也是两个人签字画押。
公告一在夜市区公告栏贴出,就引起了一阵围观,尤其是在这里做生意的小商贩,都惴惴不安,因为这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如果夜市的新主人重新规划之后占了他们的摊位怎么办?自己丧失了在这里做小买卖的机会怎么办?很多商贩商量一阵之后,决定团结起来到李老板面前问个清楚,这位南菻嫣究竟是什么人,她以后对夜市的规划如何。
一时之间,李老板可遭殃了,门外乌泱泱一群人堵着,一出门就被围住了,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着,为什么要把夜市转给别人,能不能收回来啊,实在不行的话,每个摊位可以加点租金。李老板头疼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改如何回答,直接给他们说,不能收回,她的规划自己不知道?那肯定不行,以这群人现在的激动劲头,铁定要被他们挤成肉饼。
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稳了稳神,大声道:“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安静一下。”可是人群依然闹哄哄的,没有人听他的。
南菻嫣走出门就见到这样一番情景,皱了皱眉头,向身边的管家问道:“老伯,家里有没有铜锣,借来一用?”铜锣当然是有的,不以片刻就拿了过来。
南菻嫣说:“老伯,你敲铜锣,让他们安静下来。”管家点点头,当当敲起了铜锣。躁动的人群听到铜锣声,目光纷纷看了过来,也不挤了,也不闹了,纷纷停了下来,李老板悄悄退到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管家见人群安静下来了,停止了敲铜锣。南菻嫣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大家稍安勿躁,我有话要对大家说,我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很重要,请大家保持安静听完好吗?是这样的,我是南菻嫣,就是即将接手李老板夜市的人。”
啊?什么?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人群又开始躁动起来,这次躁动却是因为,没想到新接手的竟然是这么柔弱的一个年轻女子,她有什么能耐,竟然让李老板把地皮转给她?南菻嫣无奈的停住了,这有时候人多真的挺烦的,闹腾死了。好在管家机智,见此情景又当当敲起了铜锣,人群又慢慢安静下来。
理所当然的,人群又一次躁动起来,大概都是一些放心之后讨论其他的言论,这次管家没有敲铜锣,南菻嫣也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们讨论。大概是南菻嫣简单粗暴的直接表明了核心问题,他们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讨论了一小会儿就慢慢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