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她终究是不能了。

“诶……”赫连思羽叹了一口气，“夜儿，你别怪娘，娘欠北漠的，欠你的，欠你爹的……这辈子恐怕都无法还完了。”

看着儿子俊朗的面庞，她放佛能看到他还很小很小很小的时候对她那种依赖，还得当她离开时他那黯然的眼神，那绝望甚至带着仇恨的眼神。

她再次让他失望了。

赫连思羽那强忍着的泪水终究还是滴了下来。

“娘很不想让你失望，很想这辈子都陪着你，但是，娘欠北漠的太多了，我要留下来……”赫连思羽不知道自己是承受着多大的痛苦说完这些话。

为什么她偏偏是神迹选中的女帝，为什么经历了那么多后还是让她跟孩子分开？！

北堂夜僵硬的抬起手，抹掉赫连思羽的眼泪。

“强悍如斯的羽帝怎么这般哭哭啼啼的？有话好好说，又不是都见不到面了，有什么好哭的？你这是成心让儿子难受是吧。”北堂夜说着便又僵硬的将赫连思羽搂到怀里，像记忆里母亲抱着他那样安慰着赫连思羽。

“娘会的事孩儿也会，你跟我们回去，让孩儿来处理，只要西和带着北漠发展，巩固合作，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北堂夜没想到赫连思羽会给他这么一个答复，现在他试图说服她。

“夜儿，北漠百姓的信仰太过强烈，排外意识是所有民族最强的，再加上北漠的制度如此，唯有我亲自在才能让人安心，我放心不下。”赫连思羽没敢直视北堂夜的冰眸，为了不让他们有危险，她对北堂夜撒谎。

北堂夜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母亲不相信孩儿？真的不行吗？”

赫连思羽艰难的点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罢了，我们有车子，两国离得不是很远，什么时候想来回都很方便，不用有心理负担。”北堂夜安慰着赫连思羽。

看到赫连思羽这样，他终究还是说不出什么话了，她也许还有别的苦衷吧。

“好，夜儿，你带若儿和渊儿回去吧，明天就回去，不用担心北漠，现在北漠的发展慢慢的上了轨道，沁儿登基了，我辅佐她等到她稳固了地位到时候就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回去跟你们了。”赫连思羽忍着心底的痛苦对着北堂夜撒谎，她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嗯，别哭了，一会儿那老头儿看到又该心疼了。”北堂夜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

安慰了赫连思羽一会儿后便离开了。

北堂夜回到他们寝宫的时候乔若见他面色很难看，有些担忧的迎了上去。

“婆婆没有决定跟我们回去？”乔若拉着北堂夜的手臂坐到椅子上。

北堂夜有些沉重的点点头，“嗯。”

“为什么？！我们现在已经开始跟北漠合作了，这对北漠就是一种补偿，婆婆她应当没有什么担忧了才是。”乔若拧着眉毛，没想到赫连思羽会不跟他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