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弹奏一曲，就是你前世最熟悉的那首曲子。”夜凉凉淡定地开口，在她看来，这首曲子不算什么，毕竟她心中没有正魔的观念。

曲子就是曲子，演奏的人不同，吹出来的声音不同，其中的效果自然也不同，所以，评判音曲的好坏，关键还是看吹曲的人。

显然，凤幽没有受过现代教育，理解不了夜凉凉的思想，不能一下子答应夜凉凉的请求。

“那首曲子啊，我还得回去考虑考虑。”凤幽说完，就直接离开了凉亭，徒留夜凉凉一个人在寒风中饮茶。

不久，姬无殇走了过来，坐在凤幽刚才坐的位置上，脸上充斥着忧伤，犹犹豫豫道：“实在不行，我的病不治也罢。”

“不行，你可是我的金大腿，我舍不得你去死，你若是死了，我上哪要各种奇珍异宝啊？”夜凉凉听到如此悲观的话语，想都没有想，立马开口反驳道。

幼年时，夜凉凉清楚自己被亲生父母抛弃，明白自己不被养父母待见，又发现自己穿到一本小说里面，原身还是小说最大的反派女配，最最重要的是她没有修仙必备的灵根，一度想要用各种法子自杀，却被身边的姬无殇给点醒了，彻底放弃了自杀回去的想法。

“你为什么硬要找凤幽合作啊？”姬无殇不明白，天下音修那么多，为什么非凤幽这个剑修不可。

据姬家暗卫调查，这个凤幽身世离奇，专修剑道，并没有接触音律，似乎也没有什么音修天赋，姬无殇搞不懂夜凉凉在想什么。

“你觉得我会害你吗？”夜凉凉横了姬无殇一眼，笑着威胁道，大有姬无殇敢反驳，就让他脸肿面青的架势。

“不会，不会，你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怎么会害我呢？”姬无殇刚想说些什么，对上夜凉凉骇人的目光，回想起夜凉凉幼时的恶作剧，不由地打了两个寒战，非常识趣地恭维道。

“别拍马屁，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要不是我当年承诺过你，我才不做这等劳心费力的事情。”夜凉凉站起来，望着远方的山峦，神色飘忽地说道，“我知晓很多事情，也害怕那些结局，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洒脱。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什么都不知道，心甘情愿地当别人手中的棋子。”

“血脉觉醒，皆由天定，谁也无法阻挡，谁也无法掌控，你为什么会认为有人掌控你的命运呢？”姬无殇亦是通透，他却没有夜凉凉这般发散思维，认为他们的命运皆有他人掌控。

“无殇，你认为这天道公平吗？”夜凉凉答非所问，背对着姬无殇说道，声音中透着亘古的深意。

“不公。”姬无殇走到夜凉凉身边，同样望着远方说道，声音却比夜凉凉坚定许多。

“这些年，我过得浑浑噩噩，从不去想那些被逼无奈的巧合，确实是天真了些。”夜凉凉清冷地说道，仿佛裹挟着幽寒的山风，“我不愿活下去，你却劝我活下去；我不愿拜入正道，清然却把我带回太虚；我不愿插手纷争，上天却让我成为无情峰峰主……一切的一切，命运实在太弄人了，我感觉背后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这一切往前走。”

“我发誓，倾我姬无殇所有才智，绝不让你成为某人的踏脚石。”姬无殇感受到夜凉凉声音中的不安，以及那份浓浓的悲凉，拍了拍夜凉凉的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