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从那次之后,唐郁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她打个电话,一开始她以为是要找她拿钱,久了才发现,那女人似乎在尝试重新关心她这个女儿。
顿时她心头的讽刺就更深。
有些人,有些事,不值得原谅。
忍住内心的烦躁感,她接了电话,语气极为冷淡,“什么事?”
“我炖了汤,要过来喝个汤吗?”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有些沧桑感,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小心翼翼。
“不用了,我已经吃完晚饭了。”她冷漠拒绝。
“那你明天不是休息吗?你明天过来,我炖个骨汤,然后……”
“不用,明天要整理资料,没空。”她说完,不想再多说什么,径直挂断了电话。
这两年,唐郁似乎像变了一个人,过去的那些疯狂劲消失了,绝口不再提起那个男人,不再是那个为了爱情连自己亲生女儿都可以不要的女人了。
她开始在讨好她,虽然不自在又尴尬,却坚持不懈。
可这又有什么用,当初的伤害不可抹去,人们总喜欢事后弥补。
也不问问当事人,现在的她需要这些所谓的弥补吗?
在她最需要母爱的年龄,用最残忍的方法对待她。
在她已经坚强到,可以一个人抵挡所有时,又眼含愧疚的出来在她面前。
她根本就不稀罕了。
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她走大门关处把灯开了起来。
暖黄的灯顿时充满了整个客厅。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走到浴室洗了把脸,总算恢复了一点状态。
坐在桌前,她随手抽出一本书,从夹层里面意外掉落一张泛黄的纸。
她看到了纸上的字,是她的字迹,上头只写了两个字——孟祈。
她愣住,心口处又痛了起来。
这个名字,不是她第一次看到。
之前翻开一本笔记的时候,也意外见到这一个名字。
那个时候,她也像此刻一样,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心口。
这本书,她很多年没有翻开了,没想到里面也会夹着这个名字。
她知道,这是她失去的一小段记忆。
准确的来说,也不算记忆,就一个梦境。
决定去催眠的时候,她就写了一段字在笔记本里,告诉之后的自己,她做了一个噩梦,因为不想再让这个噩梦影响她的生活,她决定忘记。
笔记本里说,不要好奇,不要困惑,不要试着去回忆。
幸好,她并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不过就是一个梦,不记得就不记得。
只是当偶尔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恍惚一阵,不明白,到底是梦到了什么,醒了之后竟然会痛苦到选择去找医生忘记。
直到意外翻到那个名字,心口处的疼痛让她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要去选择忘记。
低着头,她用手指轻轻的擦过那两个字,既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