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忱古井无波望了他一眼，跟他开任何玩笑，都别指望他会给点其他反应。

“啧，无趣。”苏里暗暗吐槽了句，夹了几口菜，想起什么，突然抬头问：“你不是一直有在画你梦中情人的素描画吗？上次不是还在说，要让人照着素描图去找人吗？怎么样，有找到像的吗？”

当时他知道这兄弟产生这样的想法时，都震惊了，可随即联想到他这些年来的表现，又觉得也挺正常的。

“神韵不像，感觉也不像，哪哪都不像。”他倒了一杯酒，扯着唇，满脸的自嘲。

是有那么一两个像的吧，可当看到对方眼神的瞬间，他心里毫无波澜。

他确实是疯了。

山穷水尽，什么法子都想过了。

苏里摇了摇头，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他了。

其他时间里，他看起来一切正常，冷静理智，但一旦碰到跟那个女子有关的事情时，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不受控制。

“阿忱，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就这样了？”

向忱垂眸，又喝了一口酒，对这个问题选择了沉默。

吃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向忱已经有些微醺了。

“我开车，送你回家。”苏里说，瞅了他一眼，就这副德行，还想去加班，别到时候签错文件给员工增加工作量。

停车的地方有些远，要绕过一条路，苏里让他站在路边等他就好。

路口处，车来车往，他点燃一根烟，在烟雾中看着行人来来往往。

旁边是一家首饰店，正在放一首歌，起初他没在意，直到渐渐地，脑海中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歌词和这首歌的歌词慢慢重叠。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那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

却如此难以忘记’

蓦地，烟灰落了地，他想起一件一直被他忽略的事情。

梦里的她，唱过这首歌。

那一次，她还说过，千年之后的世界，会是一个科技发达先进的时代，这些都是她说的。

所以说，她一定也存在在这个世界，不然怎么可能，会说出这些话。

情绪又开始起伏，幸好苏里的车到了，他拉开车门，直接就劈头盖脸的冲苏里说：“你快听这首歌。”

苏里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听了几句，傻傻的点点头，“星月神话，以前听过几次，有些年月了，你干嘛，我记得你很少听歌的啊。”

向忱表情激动，指着车窗的方向，漆黑的眸里浮现出一丝光芒，“她唱过，在梦里她唱过这首歌，还跟我说过现在这个时代的发展，她一定不是假的，她肯定也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苏里，对不对？”

对……

对他妈的。

“向忱，你冷静点！”苏里呵斥，“你用你的脑子想一想，你是造梦的人，你想她唱什么，说什么，不都是你的意识在进行吗。”

“可是在梦里的我，不记得现在的这些，梦里的我，对现代的一切完完全全没有印象，就像我真的完全是那个孟祈一样，我怎么可能会记得这首歌，还有火箭飞机什么的。”

“你一个做梦的人，都完全融入进梦里，她作为一个被你梦出来的人，按道理来说，确实不应该会知道这些，可这也证明了，你这个梦里有bug存在啊，在你的潜意识里，你就不是真的那个什么古代人孟祈啊。”苏里苦口婆心，讲到喉咙都要干了。

“还有这首歌，你就算再没怎么听歌，肯定也会在路边或别人店里听到这一首吧？之后你的潜意识就记住了这首歌，继而在梦里，你以为她唱了这首歌，实际上也是自己梦出来的。”

“向忱，你真的病入膏肓了。”

听完苏里的话，男人眼里细碎微弱的光再度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