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双手，难以置信地搂住男人的脖子，将自己迎向他。

“霍霆枭，请再爱我一次，一次就好。”

她的一句话，彻底让霍霆枭的自控力溃不成军。

“好。”

＊

消毒水的味道漂浮在空气里，有些刺鼻。

病床上的女人眉眼如画，五官精致，脸色惨白没有血气。

如果不是还有呼吸，看起来与死人无异。

程致欢皱了皱眉，悠悠转醒。

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黑暗，浓烈的消毒水味让她忍不住再度拧眉。

她昨晚明明和霍霆枭在一起，怎么现在好像到了医院？

就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场春梦，实际到了地府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脚步声。

由远及近，然后慢慢停在她的病床前。

伴随而来的，还有尼古丁的味道。

“谁？”

“欢欢，是我。”

耳边响起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程致欢整个身体僵住。

这个声音是……

“霍霆枭？”

他的声音，刻骨缠绵，昨晚她就听得够多了。

病床前，男人皱了皱眉。

如果说昨晚他中了药不够清醒，那么现在，他确定自己已经足够清醒了——

她变了。

昨晚之前还对他充满排斥，一个晚上不到，竟然就接受了他？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男人的沉默，被她当成默认了。

张了张口，她蹙着眉头将手伸向他，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他，也只有他。

“霍霆枭，我不要你的眼睛，也不要你的命了，这一次，我要你好好活着，好好爱我。”

男人皱眉，狐疑地看着她。

她在说什么？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程致欢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不是脆弱的人，可想到重生前种种遗憾，她还是忍不住难过。

“不关你的事。”

霍霆枭神情恍惚，看着她不对劲的样子，犹豫了半晌才开口询问。

“欢欢，你还记得昨晚之前的事情吗？”

“不就是被一个恶毒白莲花和狠毒渣男给骗了吗？我记得，记得清清楚楚，刻骨铭心。”

简直永生难忘！

程致欢眼神充满恨意，小脸因为激动而多了几分红晕。

那双本来看不见东西的眸子此刻却亮得可怕，如同漩涡一般，不知不觉就将人吸进去。

果然，她变了。

不过变了也好，最起码不再抗拒他。

“你出了车祸导致暂时性失明，只要保持积极的心态，很快就会恢复视线，这些你还记得吗？”

闻言，程致欢僵住，神情有瞬间的呆滞。

她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里，只有二十岁那年出过一场车祸，还是不知道肇事者是谁的车祸。

也是在那场车祸里醒来后的第一个生日，她二次手术失败，被宣告永久性失明。

程致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咬着牙，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努力扬起一抹笑。

“你晋升了对吧？”

“嗯？”霍霆枭眼神带着疑惑望向她，神情有些惊诧：“你怎么知道？”

他晋升不过是前两天的事情，军界知道的人都不出五个，她是怎么知道的？

闻言，程致欢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勾勾唇角，她歪着脑袋，笑吟吟地张开粉唇。

“如果我告诉你，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往后七年的事情，你会相信吗？”

尽管她看不见，可对上那双眸子，霍霆枭就像被那漩涡吸住了，不由自主地想要沉沦。

鬼使神差般的，霍霆枭竟然点了点头。

“信。”

这么荒诞的事情，怕是一般人都不会信吧？

可他却信了。

程致欢不禁想起，订婚前遇到他的时候，她和他说自己臭名昭着和很多男人睡过，他却回了一句让她无言以对的话。

也正是因为那句话，让她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挡他和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