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

“想杀我？做梦！”龙六突然神情狰狞起来，“我就算是死，也要你们这些人给我陪葬！”

“嘭——”

狰狞的声音刚刚落下，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龙六，自爆了。

“艹！”

“小心！”

霍霆枭下意识将程致欢扑倒，用身体当了她的肉盾。

他的反应，让程致欢不由地扬起唇角。

果然还是一样笨，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自己着想。

半分钟过去，爆炸声才停下来，他们身上已经盖了一层厚厚的灰。

“大人，您怎么样？”雀翎一挥手就把他们身上的灰弄走，满脸地担忧而盯着她看。

程致欢这才注意到，雀翎一直以身体保护挡着龙六自爆的余波，而他此刻看起来，竟然已经缥缈得像是随时都会灰飞烟灭一般。

“雀翎，你？”她眉头轻蹙，声音里多了几分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紧张，“怎么会这样？”

是因为救他们吗？

霍霆枭也发现雀翎的不对劲，眼底闪过一抹晦暗，“还撑得住吗？”

雀翎淡淡地笑开，“我没事，只是元气被消耗太多，不过这里阴气很重，对鬼魂还是比较有利的，要不了多久，我的样子就能复原。”

“真的是这样吗？”程致欢一脸怀疑。

不是她信不过雀翎，而是他的样子实在让人太不放心了。

虽然她不介意自己杀人如麻，但如果有人为了救她而死，她会觉得心里不舒坦。

被保护的人，不应该是她。

当然，阿枭是例外。

雀翎点了点脑袋，笑着说道：“大人，您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像是，没骗过？

可是……

程致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所以呢？”

“雀翎怎么可能欺骗大人？主子，您说呢？”

怕她不相信，他还把霍霆枭拉出来了。

霍霆枭看她还在怀疑，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戏谑开口。

“雀翎对你有多死心塌地，你不知道？要不是他是鬼，我都要吃醋了。”

其实，已经吃醋了。

可是在雀翎身上，他有种熟悉感，那种熟悉感又让他把那种吃醋的感觉压了下去。

就好像，一物降一物。

程致欢这才勉强相信他们，“好吧，既然阿枭都这么说了，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好了，不过要是被我知道你骗我，呵呵！”

她笑得有些诡异。

雀翎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可他是鬼啊！他怕什么后背发凉？

就算后背发凉，那不是正常的事情吗？他为什么要怕？

他默不作声地消失了。

知道他是开溜了，程致欢也没有把他揪出来的打算，转而朝四周看去。

“龙四呢？”她问，

霍霆枭脸色显得更加凝重，“看那边。”

他看着角落的方向，那里只有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还有遍地的血迹脑浆，极其恶心。

从衣服的布料看，是龙四刚刚穿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