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在听吗？”

胡天一个人说了很多，却迟迟没有听到她说话，以怕她没有听到自己说的。

程致欢揉了揉眉心。

“我知道了，既然阿枭有这样的决定，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只要是他的决定，我都会支持。”

“帝亭轩虽然铁石心肠，但是人品真的没问题，跟着他总比跟着陆家的人好。”

“阿枭热爱这个国家，热爱他手下的每一个兵，所以，你们不要让他失望。”

她一直都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突然听到她提这么沉重的话题，胡天多少有些不适应。

好一会，他的声音才手机里传出，闷闷的，很压抑。

“好，我知道了，嫂子你告诉老大，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他，一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老大带出来的兵，是最优秀的兵。”

“好。”

挂了电话，程致欢的心依旧无比沉重。

前世今生，两度为人。

两世，她都和阿枭密不可分，上一世的心，这一世是身心。

阿枭为了她，两世都付出了太多，放弃了太多。

正在她低着头回忆前世过往之时，大门突然开了。

霍霆枭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个布包，穿着像拍戏穿的长衫，像个……

江湖术士。

“阿枭，你去哪了？”

“去了趟山里，怎么了？”

说话间，男人在她身侧坐下，将她揽入怀，轻轻拥着。

程致欢习惯性在往他怀里挑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小手勾着他的大掌，轻轻把玩。

“你和帝亭轩之间，是不是达成了什么交易？”

“都知道了？”

“嗯，都知道了。”

程致欢语气沉重。

就是因为知道她知道了会是这样，所以他昨晚才没有让她知道。

不过现在……

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了，瞒是没用的。

“将漠北拱手送给帝亭轩，至于陆家，就交给他解决。”

“你甘心吗？”

程致欢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精瘦的脸颊，有点心疼。

“阿枭，其实你……”

“没有什么不甘心的，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霍霆枭打断她的话，唇角半勾，低头吻了她一下。

对世界而言，她是一个人，但是对他而言，她是他的整个世界。

在他这，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程致欢垂了垂眼睑，鼻子有些泛酸。

她不是爱哭的人，可是现在……

咬了咬唇，她反手紧紧拥着他，想要把他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阿枭，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为什么想要娶我，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

前世是这样，这世也是这样，她从来没有问过他，为什么。

他们之间，本来并没有交集，如果不是他硬闯进自己的生活，他们应该还是没有任何交集。

他爱她，她知道，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

霍霆枭眸光有些恍惚，似在回忆什么，唇角情不自禁扬起一抹浅笑。

有些人，一眼倾心。

而他们，日久生情。

许久，男人低头，神情温柔地盯着她写满探究的小脸。

“想知道？”

“想。”不想知道问来干嘛？

“跟我去个地方，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讨价还价？

哼哼，长本事了呢！

“行吧！”

某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其实早就按捺不住站了起来。

见状，霍霆枭轻笑。

“笑什么？赶紧走啊！”

程致欢脸上闪过一抹窘迫。

笑个毛线！

男人勾唇，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跟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