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忆昨虽一直不离口的叫着夏阿姨,心里她就是自己的‘妈妈’。
莫里行动不便很着急,莫忆昨索性双眼一闭,偏向父亲,侧过头一扭身晃了一下安慰道;‘‘爸爸您看,没事,划破皮而已’’,说完,借故洗漱忙躲开。
夏凤舒放下牛奶笑着道;‘‘快点洗漱,我给你涂点药,不然上班要迟到啦’’
闻听,莫忆昨慌叫;‘‘啊...天呐天呐...今天那个管理鬼才不知抽的东南西北哪阵风,要亲查卖场,惨啦惨啦’’。
牙刷一扔,捧起水向脸上扑了两把,抓过毛巾胡乱擦了擦,顺手带过背包,走到桌前端起牛奶猛喝两口,抓起馒头咬着,也没有擦药,风一样刮出小院。
莫忆昨知道莫里一直在注视着,她不敢看也不敢停留,借着工作为由,有多快就闪多快。
她就是怕爸爸看到自己哭过的痕迹,她只想给爸爸坚强的勇气,只要彼此都不放弃,奇迹被感动那希望自然就会来了。
一口气跑到巷外,莫忆昨吐出嘴里的馒头拍拍有点噎的胸,红着眼角回头望了一眼,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角的馒头渣,一看时间确实来不及了,急忙跑走。
莫里一直盯着门口,笑得虽苦涩,满眼的知足与欣慰,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就这样一直看下去...
可一想到这幸福的时光就要陨落时,他不禁淌下万般无奈与不舍的泪,哪怕再痛,自己都会忍,只希望在陪着孝顺的女儿一段时光。
最近莫里总是独自惆怅,感伤是一触即发,泪就崩然而下,他就是害怕时间。
他也不敢想,那一天真的来临了,女儿怎么办?谁来给她擦眼泪...,心又是一阵欲裂的疼。
在生病后,莫里做梦都希望亲手把女儿交到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另一半手中,自己就是走了,也看见女儿的幸福了,也就安心了。
那一刻,莫里不知道自己能否等到,看到...,枯瘦的茧手颤抖地抹着泪...,心里非常懊恼,自己除了泪还能给女儿什么?
夏凤舒隔着厨房的窗纱默默的看着,谁来帮帮这对可怜的父女,眼泪滴落在手中的碗里...
‘‘忆昨,等等,你跑那么快干嘛呀’’,顾小南气喘吁吁迎在莫忆昨面前,双手撑在膝盖上,有点岔气,追问道;‘‘你,跟时间...较劲那,累死我啦,啊吁...’’
‘‘不是要迎接那管理鬼才吗’’,莫忆昨急得满头大汗,盯着时间直跺脚,心里暗生气,总裁大驾光临却把自己害得早餐没了,腿也跑软了,这个鬼才真会害人。
‘‘诶呦喂’’,顾小南慢慢直起身子,险些哭出来叹道;‘‘我的亲,检查取消了,你没看群发的通知啊’’,抢过手机,打开页面,让她睁大眼睛仔细看看。
果真如此,自己怎么没看见,一声‘哎呦’瞬间整个人摇摇摊下,只因担心爸爸手机静音了,又一夜未睡,馒头也是边赶路边噎下,精神一松懈,真有种头晕眼花四肢无力的感觉,能躺会儿也不错。
莫忆昨何止昨夜无眠,近期她都没怎么睡好,每夜能打盹一两个小时已算休息了,再怎么积极乐观,憔悴的脸深陷的眼窝也难以在隐藏心痛的不安。
从不化妆的莫忆昨悄悄从顾小南借了粉底霜,轻轻涂抹在悴黄的腮边,尽可能不让爸爸发现哪里的不妥,以免他忧心。
反正倒下去也有人接,中招的顾小南着实一惊,慌忙搀扶,担心喊着;‘‘忆昨,不要吓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她扶正,等她反应过来吓的就是她时,倒也没生气,只是轻轻推了一下。
她习惯了,若莫忆昨不皮她,她倒不习惯了。
一阵风吹过,撩起耳边发,顾小南无意间发现了那耳朵下面的划痕,急问道;‘‘怎么受伤的’’。
莫忆昨站定抓抓头,若无其事淡淡回答‘不知道’,她真的不清楚怎么弄的伤。
见到过心大的,没见过这么大的,顾小南戳了她一下头很担忧,强行拉着帮她处理一下伤口,碎念着;‘‘请你爱惜一下自己吧,不要把自己逼到死角,没有了健康看你还拿什么坚强’’
明知跟她重复千遍,她也如耳边吹过一阵风而已,可年长一岁的顾小南总是不厌其烦的叮嘱,担心她的同时希望她不要什么都自己锁在心底。
莫忆昨哼哈笑着答应着,当听说晚上要与同事聚餐,头摇得像拨浪鼓,连连道;‘‘不不不去’’,可以省钱不说,自己要补觉,更要多陪父亲。
现在已经感觉时间很紧迫了,谁知,吃个饭还要服从命令,经理下了最后通牒,聚餐不参加扣两天工资和满勤奖,她是又气又困又无奈,索性躺在更衣室里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