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说没有清楚东方少的情绪,整个人都已是懵的了,又怕又急,清晰的意识已经脱离了躯壳一般。
原来是与父亲失联,难怪吓得魂丢三分,东方少看了一眼淡定道;‘‘吃饭,我会让杍杭查一下’’,就那小身体在不吃东西,怎会撑得住。
闻听就像打了鸡血,莫忆昨瞬间满血复活,狠拍自己的额头,怎把杍杭忘得一干二净,一定是自己太心急太害怕了,大脑才会短路。
迅速拉过盘子,急于解决掉她几乎是吞咽,两口过大,噎得眼泪都出来了,搞定了,胡乱擦擦嘴‘‘我好啦,打电话给杍杭吧’’,满眼的迫不及待。
东方少看得真切,哪里是吃就是吞,真不知是帮她还是害她,想确定她是否无恙,欲开口,莫忆昨的手机响了。
只见莫忆昨还很不情愿的拿出手机,不知是谁这么关键时刻打来,谁知一见号码激动的跳起来,晃着手机小脸微红,兴奋不已叫着;‘‘我爸爸,真的是我爸爸,是真的是’’,眼泪旋转着,犹如等了几世的电话;‘‘爸爸’’,清脆中隐约还是有很深的余悸。
一阵风吹散了满天的乌云。
谁料,调转的风向又将乌云吹回来,莫忆昨叫了数声;‘‘爸爸,爸爸’’,冰雨将至,渐渐冷却下来,手机滑落,脸色忽变,双眼僵滞,慢慢栽倒下去...
惊得东方少一步越过伸手拦腰将其抱起,连声呼唤;‘‘忆儿,忆儿’’,她却没有一丝反应,双眼紧闭脸色越发青白。
‘‘不要吓我,哭也好笑也好生气也好,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安静的睡着,莫忆昨听到没有’’。
东方少看似冷静,内心又急又糟又担忧,再怎么用孤傲清冷来掩饰,紧张的眼神无法被替代。
怎么会这样,小小年纪怎么总是会晕倒,尤其在她父亲这里,她已经是一点免疫力都没有,一点的风吹草动,她都会悸怕到难以承受,可见她有多么的渴望家与亲情的欢笑,东方少思忖着,默视着急诊室的门...
这时杍杭走过来站定;‘‘没事啦,年纪不大精神压力却很重’’,山大的不情愿,还是给迈克周打了电话;‘‘莫里的身体很虚,术后很排斥新药,再次陷入极度昏迷,不过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还要在重症无菌区监护室住些日子’’。
‘‘人没事就好,让迈克周费心啦’’,东方少未回头,依然望着那紧闭的门。
‘‘喂,你很害怕吗?只是精神极度紧张导致供血不足才会昏迷,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杍杭看了看急诊室的门,回过头直视着东方少很诧异,自己虽然是医生,也见惯了不同程度的症状,此刻就是很普通的昏迷而已,有那么可怕吗?
‘‘吓死你,我只是很好奇,家的力量到底是怎么练就出来的,为什么一个如此倔强的人在家的执念上心竟会如此脆弱,你有过这样的时候吗’’。
东方少话落不由划出一道迷茫的疑问,自己对念爱的究竟是爱多一些,还是责任多一些...。
‘‘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同,东方过去的就让它永远消失吧,你把自己折磨的够久啦,素不相识的莫忆昨你都可以帮助,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自己’’。
杍杭知道,东方少除了‘那一夜’,心里还有更深的伤痛就是‘庄园事变’,他不说,杍杭也不会问,在想办法医治抗拒症时,隐约听得出,病的形成取源于‘母亲’。
那毕竟是一个人的隐私,也是撕心裂肺不想回首的往昔,何必再去揭那道疤,虽然一直未痊愈,也不至于让它一直滴血。
‘‘不错,很懂我,怎么办,再次舍不得’’,东方少突然一改神色,也是有意避开这心沉的继续,他岂会不知杍杭的用心良苦,既已如此,更没必要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忧。
杍杭怎会不明白,既然刻意避开那就翻篇,悠远的看了一眼,随即又白了一眼。
十几年的朋友,东方少拍拍杍杭的肩,无需在多言,彼此都在心里,那个默认的眼神胜过千万句‘谢’,仍不自觉的又望了眼那道没开启的门,虽有杍杭的肯定,还是非常的不安。
杍杭摇摇头笑了,他清楚感觉到,东方少的心不是动摇,而是已经地动山摇,冷漠下的那份温柔已经有人将它采摘,嘴在硬还是输了心。
东方少心领神会,很淡定从杍杭身旁走过,暗中冷不防用左肘狠狠撞在杍杭的肋骨,若无其事的径直迈过去,弄得杍杭龇牙咧嘴的碰不得揉不得,食指点动着说不出话。
怪也只能怪自己看破又被识破,干嘛解读东方少啊,惨遭毒肘,稍有舒缓,杍杭笃定道;‘‘好你个东方少,你输啦,拿我的倒霉掩饰你那意乱的心而已’’,急忙收住口,还真得好好缓一缓,是真疼。
由于夏凤舒一人陪护,远在异国,遇突发状况,惊恐万分,在电话中一时情急,一味的哭又没说清楚,一阵悸历攻心让莫忆昨晕了过去。
‘‘吓死我啦,那个瞬间天都塌下来啦’’
苏醒后的莫忆昨知道了详情,爸爸的生命已转危为安,重重卸口惊气,破涕为笑悬着的心暂时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