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言,郁见儒便想找一点话题来聊,他道:“今夜,怎么不见她们来你这守岁?”
这个她们自然是指的各宫妃子。
顾茗低眉道:“妾身已经好多年不问六宫事宜了。”
这皇上又不是不知,这些年顾茗主动放权,将打理六宫的事交给了贵妃,自己做了个闲人,再者,皇帝方才应该是从安喜宫过来的,六宫的妃子有没有来长春宫还需要问吗?
听到这些话,郁见儒面色尴尬了一下,看来,他开了一个不好的话题。
他轻咳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大概是天底下最尴尬的一对帝后了吧,无爱无求更无话可说,甚至面子上的功夫,私底下都给不全。
若是别的帝王在皇后身上受了冷待恐怕早就要火冒三丈了,可郁见儒知道自己没有道理这样做,更没有理由对顾茗发火。
本也是他没有尽到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想到这里,郁见儒原本愉悦了一点的心又冷却了下来,他站了起来,这下终于看到顾茗松动的眼神。
她是以为自己要走了吧……
郁见儒眉心一蹙,扬声道:“备水来,朕要沐浴。”
外面的人听了自是欢喜的连忙去准备汤水,顾茗就没那么高兴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郁见儒,若是以往自己这样冷待他,他怕是早就走人了,怎么还要留在这里?
郁见儒自然不会同她解释,自顾的去沐浴,也不叫她去伺候,自己沐浴完了,也过了午夜,回来就直接要上榻睡觉。
此时,顾茗就是再不愿也不可能赶皇帝走人,她亦宽衣然后爬到床的里侧躺下。
一帝一后,一夫一妻,已是好久都没躺在一张床上歇息过了,更别说谈谈心事。
今晚,郁见儒好像要把这些年错过的都补起来一般,他竟主动的在皇后面前示了软。
“你可知,今天贵妃同朕说什么了?”
顾茗眼睛都闭上了,听到皇帝问话又不得不睁开眼,她张了张嘴还未说什么就听皇帝又道:“与莲音有关。”
顾茗的眸子黯淡了下来,她顿了会儿,道:“莫不是公主的终身大事。”
听到这话,郁见儒扭过头去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一猜就中?”
顾茗淡淡的道:“事关公主,再加之她的年纪也到了该说姻缘的时候了,妾就是想猜不准都难。”
听顾茗淡淡的语气,郁见儒叹了口气,他道:“那你再猜猜,贵妃看中了谁?”
顾茗想也没想便道:“席将军。”
郁见儒更是奇怪了,他道:“你怎猜的是他?”
顾茗道:“莲音公主喜欢席将军在北平早已经不是秘密,甚至都有人说公主将来必然是要嫁入将军府的,妾以为,这种传言没被阻止,是陛下您默认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