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两人相睡安好，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裴苡媃就离开了，她先去了风月楼。

之所以不叫倾城是因为她晓得，今天的倾城怕是有更重要的地方要去。

……

裴苡媃想的不错，倾城一起来吃了昨晚送来的糕点后就去了清源楼。

这会儿已经很早了，清源楼的人也都起了，倾城远远的就看到在楼下耍拳的德顺，她去打了个招呼，得知楼上的人都起了以后才上去。

虽然姑姑病了很长时间，这清源楼的香气却是一如既往，从未散过。

这倒让倾城更是放松了许多。

上了楼后，就碰上从席雯霜屋里退出来的清婵。

倾城眼神微微一顿，随即恢复了平淡，她笑道：“姑姑可还好？”

清婵也很是自然的道：“小姐一切都好，知道您今天来了，特意将人都支了出去，现在她一人待在屋里，就等着您来呢。”

倾城这下是真愣了，她下意识的道：“明善小姐呢？”

清婵说道：“方才在楼上见您远远的过来，小小姐就回去了。”

这是不愿与自己相见了？

倾城松了口气，她其实还真不太愿意同明善同处一室，有些尴尬。

明知不讨她喜，若还要装模作样一番，那才是真真的虚假不实。

倾城不爱做这面子功夫，毕竟对方不是她的敌人。

席雯霜还是那副木然不语的模样，见倾城来也只是抬了抬头，看了她一眼遂后又低下了头。

再见姑姑，倾城是十分高兴的，她深吸了口气朝着席雯霜走过去，搬了把小板凳就坐在她的脚边，亲昵之态一如既往。

倾城将手覆盖在席雯霜放于双膝的手，触碰到她微凉的手时，倾城眼眶立马就热了。

这么许久未见，倾城想她了。

倾城说道：“姑姑……好久不见。”

不知是不是倾城的错觉，她总觉得席雯霜的手跳动了一下，可等她仔细去感受时，席雯霜又是平平的模样。

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吧，倾城有些失落的想着。

过了会儿，倾城又看向席雯霜无神的双眼，她道：“姑姑，您松来的糕点倾城吃了，很松很软，就是有一点咸。”

倾城笑呵呵的道：“姑姑，您的糕点是用眼泪做的吗？怎么会那么咸呢？”

不可察觉的，席雯霜的眼神波动了一瞬。

倾城未察觉，她继续道：“不过，咸我也是吃完了的，统统吃光了！我厉害吧。”

席雯霜：“……”

对于席雯霜的不回应，倾城只是觉得心里很涩，却不曾气馁。

她继续道：“倾城也有一段时间没来看您了，您不会怪我吧？”

“……”

“其实，不见您的这些日子我也挺想您的，可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您，能守在您身边的那个人已经不是我了……”

说完，倾城如鲠在喉，她沉默了好久，一时间，那种酸涩之感又涌上心头。

有些人，当她在自己的生命里扮演了一定重量的角色后，就不容易被遗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