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惠宁的印象中，张婉怡从没这样对自己说过话，她不觉得自己今天有多反常，反而看张婉怡觉得反常。

“我莫名其妙？你搞笑吧！要不是为了你，我会得罪裴苡媃？会得罪大殿下？！”

现在，大殿下该如何看她？会不会认为她是一个不够大度，咄咄逼人的人？

毁了！她在大殿下心中的形象都毁了！

顾惠宁恶狠狠的瞪了眼张婉怡，道：“这几天，你都别来烦我！”说完，她还剜了张婉怡一眼，转身就走了。

张婉怡愣在原地，看着顾惠宁离去的背影突然心疼。

她是跋扈的不行，朋友也很少，顾惠宁是其中一个，如今，她却因为这样一件事莫名其妙的就怪到自己头上，为什么呢？

很不想很不想承认，可她好像真的只是把自己当做棋子。

若是做的对了，让她高兴了便会给自己一个笑脸，若是做错了，就像今天，她便会讨厌自己，远离自己。

其实张婉怡也发现了自己不一样了，像今天这种事，若是换了以前的她，说不准就会态度嚣张的找裴苡媃要了，可她却学会了退让。

这种改变……张婉怡看了眼远去的顾惠宁，仿佛，是她带给自己的呢……

倾城下楼时便见张婉怡一人傻傻的站在门口，眼神茫然的不知看向何处。

她想了想，走到张婉怡面前，张婉怡也很快的转过了头看着她，见来人是倾城时，眼神还往她身后看了眼。

倾城知道她在看什么，便笑道：“我先出来了，毕竟，现在还待在上面，就有些不合适了。”

“噢……噢。”

看着倾城的笑容，张婉怡恍惚了一下，似乎在讶异她对自己笑这件事，然后就有些别扭了，按理说，她们两人应该是敌对的，可倾城对她的态度让她有些吃不准了。

倾城也没打算多做解释，绕开她就准备离开。

脚步还没踏出去，张婉怡突然拦住了她，然后神色讪讪的道：“我有话要问你。”

倾城顿了顿，道：“什么？”

张婉怡扭捏了一会儿，脸也红了红，似乎要问出来的问题有些难以启齿，她咬了咬下嘴唇，还是问道：“你和裴小姐，很好吗？”

倾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自然好了。”

看着倾城这种发自内心又十分自然脱出口的回答，张婉怡不自觉的失落了半晌。

她的失落，仅限于她和她的友情。

同样更是因为羡慕，羡慕倾城和裴苡媃的感情。

倾城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免想到当初她飞扬跋扈的嚣张样，很难与现在的她联系起来，不过，她的改变确实明显，也很大。

临走前，倾城犹豫了半晌，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我觉得，你以后没必要化这么浓的妆容。”

说完，倾城露出了一抹笑，转身就离开了。

张婉怡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脸色发红，不是羞怒，反而还挺不好意思的，还有点想傻傻的笑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