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倾城淡淡的语气，顾茗心中一紧，她捏了捏倾城的肩膀，道：“不，倾城，你娘德病并你不是你的错……是我哥哥的错。”

倾城眼皮颤了颤，分明不相信这话。

顾茗垂下眼帘，道：“倾城，你知道最能摧毁一个女人的是什么吗？”

倾城看了眼顾茗，吐出两个字：“感情。”

顾茗眼神闪烁了一番，而后点了点头，道是。

“世间男子皆有大抱负，精忠报国有，成家立业也有，而对于女人来说，这一辈子，遇上一个知心人，得以托付后半生，膝下儿女成群，便是最好。”

“……”

“女人本就是感性动物，虽然这样说起来挺没用的，可一个时代对于咱们女人来说，能经营好一段感情，守好一个家，教养好儿女，就已经是天大的事了。”

“……”

“在爱情上，女人是脆弱的，几乎不堪一击，尤其是，被爱的人背叛，这种伤痛，终其一生都不能忘却。”

“……”

“你娘原本是个坚强的女人，因为她的坚强，几乎是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她，承认了这个嫂嫂。”

“……”

“你不能想象，你娘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可不是现在这般温柔端庄，她年轻的时候很疯狂，古灵精怪的，那时候我胆子特别小，连府门都不敢出去的，自从认识了她，呵呵……几乎挑战了我人生中所有的第一次。”

“……”

“她会带着我去逛夜市，去茶楼，酒楼，我喝的第一杯烈酒就是她递给我的，那时候对女子的约束比现在还要厉害，可她仿佛一点都不怕，什么都要尝试一番，也正是因为这种性格，吸引了我哥哥。”

“……”

“他们俩在一起，原本就是我哥哥追的她，相比起你娘，我哥哥十分自律，每天除了上朝便是府中，便是出去骑马都是极少的，更别说约几个狐朋狗友吃花茶了。”

“……”

“大概是性格的互补吧，我哥哥特别喜欢你娘，他原本是个情感白痴，不懂怎么哄女孩子欢心，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他拿着一款我们的祖母才会戴的发簪给我看，问我这个发簪送给你娘她会不会喜欢，呵，那款式连我都是看不上眼的，我又怕伤了他的心，便委婉的说了句，‘或许会喜欢，但哥哥你可以再挑一挑，也许还有别的她会更喜欢。’可我哥哥就是个木头啊，他一点也没听出我话里的婉转，反而看着那老式发簪很是喜欢，还斩钉截铁的说你娘也会喜欢，他没好意思亲自送给你娘，便托我送的，我到现在还不能忘了你娘当时收到发簪的表情。”

倾城抿了抿唇，想着那个画面。

顾茗说：“你猜你娘当时问我什么？”

倾城挑了挑眉，然后摇了摇头，她猜不出来。

顾茗低低一笑，道：“你娘问我，这是你祖母送我的吗？”

“噗。”倾城没绷住笑出了声。

这一下，原本伤怀的气氛松动了许多，倾城的心也没之前那么压抑了。

顾茗继续道：“由于我哥的木讷，追你娘可是下了一番功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