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点了点头，道：“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我也不是圣人，不可能对她心软的，可是……”

“可是什么？”

倾城深吸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然后看着裴吟芝的双眼，神情认真的道：“我想为它积福。”

“顾惠宁原本是咎由自取的，可她若真的就这么死了，也是我的孽障……我自己倒不怕什么，可现在我有了孩子，我不得不为它多想想。”

听了这话，裴吟芝眼神瞬间就柔了下来，她道：“倾城，你年纪虽小，可作为一个母亲，你已经懂了。”

倾城：“……”

裴吟芝：“娘知道，怀孕的女人容易胡思乱想，你能想到这个，也是合理的，只不过，娘还是要告诉你，就算顾惠宁她最终难逃一死，这也是她自己的孽障，自作自受罢了，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倾城眉头微微松动，有几分不可确信：“是吗？”

裴吟芝“嗯”了一声，道：“明天娘带你去灵真寺烧烧香拜拜佛，你会好受很多。”

倾城点了点头，道：“是该去拜拜菩萨了，请他保佑我的孩子。”

……

说去，这是倾城第二次去灵真寺了，也是跟着裴吟芝。

只不过心境不再相同了。

那时她还是个少女，如今已成少妇。

还带着一个小家伙……

倾城在灵真寺待了许久，虔诚的烧香拜佛，求佛祖保佑她的家人，保佑所有她关心的人。

她可以运气差一点，可她的家人，她在乎的人，一定都要平平安安。

婆媳俩是上午去的，一直到了下午才离开。

倾城跟着小和尚一起念了不少经文，此时也是有些疲倦，在马车上时，看着裴吟芝的肩膀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一直到了席府，倾城才从混沌的意识中抽离出来，她的脚步还是有些飘飘然，像是踩在云里，裴吟芝连忙让人送她回去休息。

倾城也没多说什么，她确实很困，很想睡觉了。

莫离伺候倾城躺下时，还听到她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好像是经文的内容，没太听清。

莫离把被子给她盖好才蹑手蹑脚的走出去。

不知是不是烧了香的原因，倾城竟梦到了神仙。

梦里，她似乎置身天宫，脚踩白云，周身都是仙气缭绕，不远处朝她走来，哦不，是飞来两道身影，一男一女。

女人面色威仪，显刚正不阿。

男人一头白发，显慈祥和睦。

倾城怔怔的看着两人，道：“你们，是神仙吗？”

那白发男人眯着眼笑了笑，指了指她，道：“你不也是神仙吗？”

旁边的女人纠正道：“分明是个小仙精。”

白发男人立马反驳：“这又有何区别？”

女人：“……”

倾城却傻了眼，神仙？小仙精？

是说她吗？

倾城忍不住打量了自己一番，正想说，自己哪里看着像小仙精了？她分明是人嘛！

可话未说，人已经愣住了，她发现，自己身上穿的，和平时不一样。

不再是素净的颜色，而是艳丽的红，这种红，又比平时看到的好看太多，衣裳的款式也和平时的不一样，总的来说，像花儿一样。

倾城讶异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白发男人摇头一笑，道：“这便是原本的你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