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推着板车离去,一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苟贤良押后,面带微笑,招呼一声,推着另一辆板车潇洒离去。
造船厂的前一个路口,板车进厂,两兄弟下道了,兜兜转转,来到一个无人的偏僻角落。
两兄弟热情相拥,老泪纵横,足足拥抱了十几秒。一个喊着“出来了,终于救出来了。”
另一个喊着“好兄弟,我的好兄弟,可想死哥哥了。”
温情过后,两兄弟一脸满足。
“大哥,走吧,离开清源。”
“离开……清源。”苟贤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曲先生折进去了,很快就会轮到我们俩,如今只能走为上策。”
苟贤良是见过世面的,深刻了解吉王殿下的强大,自己兄弟俩双手沾满鲜血,难逃砍头的命运。
“我想回趟家。”
“大哥,万万不可,这不是自投罗网去寻死吗?”苟贤良苦劝。
“大哥你一回家就暴露了,这可是搭上我们苟家的前途,灭门可对?”
苟贤德好像一下丢了魂,“偌大的家产,财货,田产,还有你的好多……嫂嫂。”
苟贤德越说越没力气,眼泪鼻涕一起流,嘤嘤嘤哭了起来。
舍不得,真心舍不得啊。
习惯你不习惯的习惯,会习惯,舍得你不舍得舍得,终舍得。
“大哥,别怕。”苟贤良变戏法一样的,从旁边箩筐下拿出一个包裹。
“这里有一百多两现银,还有一千多两的银票,我们兄弟俩到哪里都是大爷。”苟贤良拍拍包裹,一脸骄傲。
“我的好兄弟啊!大哥啥也不说了,走,出海。”苟贤德流着鼻涕欢欣雀跃,从大悲到大喜,再次对明天充满希望。
“大哥,不能出海,海域这一片都是吉王殿下的势力范围,他一张通缉令,我们兄弟俩就凉凉了。”
苟贤德心里一惊,二弟说得对,吉王殿下在清源郡的声望那是与日俱增。
走海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能连南平码头都出不去,就是侥幸出了码头,在大海上也逃不出霸下军的快船搜捕。
大船上,一抓一个准,到时咋办?跳海吗?那还不如自尽来的痛快点,他现在犹如惊弓之鸟,不敢心存饶幸。
“我们往南,走梅州,潮州到汕头,直接下南洋。”苟贤良信心满满的说着逃跑计划。
“二弟,这几个州也属于清源郡啊。”
“大哥,别怕,吉王殿下刚刚收复,没有一年半载那是理不顺的。”
“再说,这一路上,山高林密,河水纵横,大不了,我们兄弟俩找个山沟沟,做一回占山为王的山大王。”
“做山大王?我们俩有点少吧。”
“大哥别急,还有几个好兄弟和我们一起走,都是手里不干净,沾过血的老手,我们有人有钱,再找个山头,还不是张飞吃豆芽,手拿把掐。”
“二弟真有你的,难道我们老苟家要在我们这一代发扬光大?”
“大哥,来个苟王做做?嘿嘿!”
“二弟,我咋觉得哪里不对?”
“呸!大哥你想多了,出发。”
“带带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