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别……说……了,我……不……嫁……了。”江芯瑶眼含热泪,磕磕绊绊说完一句话,哭得稀里哗啦,止都止不住的那种。
“嗯,不错,出嫁时,就这么哭。”
“啊……!”江芯瑶懵的一批,三观已崩溃,节操已稀碎。
“爹……。”一声尖叫响彻府衙,足足有两分半钟,茶杯都给你干开片,就问你怕不怕。
“傻孩子,这叫哭嫁,眼下最流行。”江刺史连忙补救,说出的话自己都心虚,主要是看不得乖女儿伤心难过,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一双卡姿兰大眼睛透着迷茫,布灵布灵的。
“爹……我……我去接林大哥了。”江芯瑶挣开怀抱,犹如一阵风再次消失。
看着女儿的背影,江刺史面带微笑心里苦,那个老丈人嫁女儿能笑得出声来?
五味杂陈口含苦,一句玩笑慰平生。
城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江芯瑶坐在马车里,看着两旁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繁忙的景象都有点恍惚。
自从汀州纳入清源郡之后,首先是商人的剧增,然后是驿站,客栈,商会,钱庄,店铺等纷纷入驻。
从食盐、书店、粮铺到山货、百货、香料应有尽有,应接不暇。
“劝课农桑,鼓励生产”是吉王殿下对汀州府提出的首要目标。
吉祥书院第三分院也在加紧建设中,适龄的孩童都可参加报名,教书先生大多来自泉州的吉祥书院总院。
“文字”自诞生以来,就是神圣的代名词,不是一般人可以涉猎染指的。自古以来,教育资源大部分都掌握在世家门阀的手里,代代相传,长久不衰。
如今吉祥书院是有教无类,广收学员。阶级的跃升,让人们为之疯狂。
城北三里有一大片的工地在施工,这里是汀州纺织厂的雏形。第一期招女工一百人,她们目前在泉州的纺织厂深造学习,据说第二期直接扩招五百人。
布匹等同于银钱,至宋一朝,有时候发工资,不发银钱,还发布匹和布帛呐,变相的印钞厂了解一下。
从泉州到汀州的官道也在加宽整修,不仅到汀州城下,还一路延伸到边境的三木林小镇。
此种旷日持久的修路大工程,换做以前叫服徭役,是你应尽的义务,属于免费的工作,自带干粮,自带工具,出功出力,干不好还罚你。
有钱人的想法真是想不通,前前后后上万人的大工程,每天人吃马嚼的,日常开支就不是一笔小数目,听说是清源郡的内务府出资,不仅管三顿饭,还有工钱。
这钱花的,上坟烧的都没有这么快。
附近还有三座砖窑厂,一座石灰窑在动工,据说还发现了两座矿山,到处要人,流民已经有点入不敷出了。
现在很多少数民族也纷纷响应号召,下山后加入了建设的队伍。一日三顿饭不香吗?有时还有大肉片子。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很多少数民族都是天生的猎人,逮个兔子,打只鸟都是基本操作。
城门旁边就是漳州军的募兵处,主要面向的就是少数民族的青壮和能征善战之士。
斥候和弓弩手为他们量身打造。
汀州府日新月异,看不见的力量在潜移默化的带动着这辆战车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