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没酒别来。”
跟老黄没大没小地斗了一通嘴皮子,李云道这才踏着轻快的脚步往局里去。那个所谓的“jing察学院”被省里无限期地推迟了,从běijing回来后,李云道“闲”了大半个月,牛延火从来不给他安排活儿,周璇最近更是态度和蔼有加,常才子和张浩、钱静都有各自负责的一块工作,忙得热火朝天,李云道干看着也插不上手,三个干活儿也不乐意有人插足。于是大半个月,李云道多数时间都和刘晓明泡在一起东奔西跑,没想到这大半个月,倒是将曹菲那边的事情查出了些苗头。
果然,一进市局,李云道也没去那栋三层旧楼,径直进了刑jing办公的区域,刘晓明正在赶一份报告,见李云道过来,头也没抬便道:“我赶完这份报告就出发,你坐下等我会儿。”
刑jing这边到了上班时间真正坐在办公室里头的并不多,此时办公室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在埋头写的报告一类的东西,估计是最近手上的案子又多了起来,李云道也不怕无聊,从口袋里抽出本袖珍版的太祖语录看得津津有味,正看到那句“不要笔杆子,必须拿起枪杆子”的时候,却感到眼前光线猛地一暗,抬头果然发现那位葛家母老虎正站在面前。
“李云道。”
“到!”
“你是宣传处的还是我们刑jing队的?”
“报告队长,我是从刑jing队走出去的宣传干事,原则上说,我这辈子都是咱们刑jing队的人。”
“你……”
周边几个正埋头写东西的刑jing听到两人对话,不约而同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们不笑还好,笑声被葛青听到了,顿时葛母老虎又犯脾气:“李云道,你跟我进来。”
“是!”
刘晓明猫哭耗子般笑着冲李云道抱拳,身后几位仁兄也纷纷冲李壮士挥手,弄得欢送革命烈士上刑场似的。
李云道倒是一脸认真地跟着葛青走进办公室,顺手带上办公室的门。听到关门的声音,葛青微微皱了皱眉。一般上级跟异xing下属在办公室单独谈话时是不关门的,李云道也应该知道她这个习惯,可是今天这个大刁民却好像有点儿异常。不知想到了什么,葛青的脸居然微微有点儿发烫。
装作故意忽视刚刚关门的细节,葛青大刀金马地坐在她的老板椅上,目光咄咄逼人:“你调去宣传处也好一段时间了吧,怎么成天看你在我们刑jing这边晃悠?”
李云道故作委屈道:“领导,我这叫身在曹营心在汉。”
葛青冷笑:“你真以为你自己是耍大刀的关云长?”
李云道嘿嘿笑了笑:“葛队,您别每次都装得这么严肃认真,我知道您带团队不容易,没点气势下面人会不服,可是你一个女孩子,成天板着张脸,还问我是不是关云长,你自个儿都快变成张嫁不出去的关公脸了。”
葛青怒道:“嫁不嫁得出去跟你有关系?”
李大刁民嬉皮笑脸:“有,当然有。”
葛青愕然:“什么?”
“你嫁不嫁人,跟我们关系大了去了。你想啊,你不嫁人,就无法享受正常的家庭温暖,也就越来越没有人情味,你的业余时间也全部都泡在了工作上,但是队里兄弟姐妹们,除了少数几个年轻的,其实的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不可能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把办公室当新房,把手枪当儿子养吧?”
葛青勃然大怒,正想拍桌子,却听到有人敲门,这才勉强咽下一口气:“进来。”
“哎哟,是不是打扰到你们谈话了?”来人推门进来就停住脚步,一脸笑意。
葛青连忙站了一起来:“刘局您找我有事?”
李云道也站起来:“刘局。”
韩国涛调去省厅后,刘信坤终于如愿以偿地坐上了市局一把手的位置,前段时间市政法委书法齐连绅被双规,听说如今头上还挂着代字的新任局长刘信坤又在上下打点着,看看能否更进一步。
“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刑jing队手头的几件大案子,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要不你们先聊,呆会儿你去我找我。”说完,刘信坤冲李云道极友好地笑了笑,飞快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