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毛惊得浑身发颤,眼神躲闪着哆嗦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我没有炸堤坝。”
警察笑意更浓了:“我有说你炸堤坝了吗?”
高二毛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改口:“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别冤枉好人。”
有人敲门后推门进来,是一个女警察,小声说了些什么,说完便看了二毛一眼,眼神怪异。
年轻警察将二毛左手的手拷打开,拷在自己的右腕上:“走,带你去看样东西。”
二毛不是没听说过警察刑讯逼供手段,当下就想赖在地上耍无赖,那年轻警察却笑道:“你不去也行,但以后别后悔。”
二毛听他说得认真,便不再打滚,问那警察:“你要带我看什么?”
警察说:“你放心,我不会打人,也不会用什么刑讯手段,带你去看几个人。”
二毛将信将疑地跟着他走,雨势终于渐小,朦朦胧胧夜色中,二毛甚至能看到村里的那座千年古塔,小时候他经常带着春歌一起在塔上玩。
年轻警察将二毛带进一处临时搭建的帐篷,帐篷里有刚刚那位女警察。年轻警察冲女警察点了点头,女警察蹲下身子,掀开地上拱起几处的布帘。
二毛先是一脸质疑,等看清地上的事物,顿时五雷轰顶般愣在当场,而后哀嚎一声跪倒在地。
年轻警察轻叹一声后打开自己右腕上的手拷,二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向那几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他作案前花言巧语骗出村子的本家叔叔、婶婶还有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二毛哥”的春歌妹妹。二毛三岁时父母双亡,从此吃上了百家饭,如果不是本家叔叔和婶婶时不时的救济,二毛绝对活不过十岁。早把春歌当成自己亲妹妹的二毛摸着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哀嚎不己。
哭了许久,二毛才突然发现,似乎这一刻,那一百万对自己来说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人都没了,阿迪跑鞋买给谁去?有了车,带谁兜风去?二毛心灰如死。
帐外,小雨如牛毛,淅沥中,沈燕飞听着帐中的痛苦哭嚎,轻轻摇头道:“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现世报应?”
揉了揉被手拷勒得有些生疼的手腕,李云道只轻叹一声:“指有施必有报,有感必有应,故现在之所得,无论祸福,皆为报应,他又何曾想得到这现世报会报在自己的亲人身上。”
沈燕飞道:“我刚刚问过救上来的村民,高二毛在村里只是一个类似于二流子一般的角色,炸药和雷#管这种东西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弄来的。而且,村民们也说,前段日子,高二毛收了拆迁公司的钱,一直在帮着当说客,让他们都搬出古塔村。前两天高富贵和陈金凤,也就是高二毛的本家叔叔和婶婶对拆迁赔偿不满,便带着村民们一起当起了钉子户。”
沈燕飞并没有继续往下推理,但事实基本上已经很清楚了,李云道点了点头:“今晚要让大家要再辛苦一番了。”
沈燕飞点头,转身离开。
凌晨四点,至安专业拆除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涂至安被警方控制,涂至安手下多名干将在江北一处洗头房被警方控制。
事件风向突然转变,除高兴文带部分干警还在一线参与救援工作处,李云道带着刑警大队精干成员连夜提审涂至安和多名拆迁公司工作人员。
涂至安是多次进局子的老角色,去年刚刚才服刑完出狱,反侦查意识相当灵敏,嘴巴硬得怎么都撬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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