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列里耶维奇缓缓道:“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撬不开的嘴,不说,只是方法不对。”
“我去看看他,说起来,他也算我半个儿子。”谢尔盖转身,背着手慢慢走向庄园深入,西斜落日将他的影子拉得颇长,只是那笔挺的腰身在如血夕阳下却显得微微佝偻。
瓦列里耶维奇终于挺直了身子,整个人如同一柄利剑,默默望着那道背影,良久不语。
在瓦列里耶维奇的打理下,庄园的草坪修剪得非常整齐,草坪旁的大树下铲好的积雪一堆一堆地堆积着,不知道是不是雪水融化的缘故,草坪踩上去有些软绵绵的感觉,这让谢尔盖想起了当年在俄中边境的雪林中与“红狐”交手的日子,只是那个时候,身边不时会绽放出一朵朵血花,每一朵都是被子弹爆头的一颗脑袋,那一个脑袋都属于之前还跟他有说有笑的鲜活生命。那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他觉得“红狐”没错,因为如果他不杀死这些谢尔盖的那些战友,自己便要死在他们的手中。但没错不代表就没有仇恨,而且是生死大仇,现在,还要加上小谢尔盖的命!
走到一处在整个庄园中显得格格不入的灰色建筑前,他微微挥了挥手,那种被狙击手锁定的感觉才消失无踪。只是,他没有推开建筑的大门,而是绕到建筑后方,推开木栅栏,走进后面的小院,拉开被积雪覆盖的井盖,里面竟然是一处深不见底的台阶,一直延伸至漆黑的地底深入。
“在这里等我。”他淡淡地对身后的两名特种部队退役的保镖说道,而后便踏入黑井,缓缓走下。
他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异常熟悉,走下数十阶台阶后,前方竟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他沿着最左边的路口一直前行,走了十来分钟后,突然在黑暗处传来一个男声:“别动,谁?”
“是我。”谢尔盖沉声道。
两名男子这才从黑暗中现身:“先生,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他们似乎很诧异,因为这会儿外面还是白昼,谢尔盖极少会在白天时间在这个敏感处出现。
“我来看看我们亲爱的维克多,哦不,应该叫他‘彼得’才对,当年你们私下不是都这么称呼他的吗?”谢尔盖仿佛在说笑,但是笑脸却一丝笑意也没有。
两名男子立刻噤若寒蝉,大声都不敢出,手忙脚乱地打开隐藏在墙壁里的暗门,
谢尔盖笑了笑,踏入暗门。
一别十年,彼得啊,你是否真心安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