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人?”
秦仲颖摇头后,叹息道:“是潇潇。”
“潇潇?”李云道皱眉。刚刚秦孤鹤说秦潇潇近期情绪有些波动,李云道原以为是新能源和文心的事情,此时想来,给秦潇潇造成更多影响的应该是这次的刺杀事件。
秦仲颖顺利将李云道拖入调查团队后显然心情好了不少,又开始关心李云道的工作:“听说这一次西湖那边从上到下变动不小,云道你未能借机更进一步,倒是有些可惜啊。”
暂时将刺杀事件抛至脑后,李云道倒是坦然笑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秦仲颖由衷赞赏道:“心态果真是极好的。赵家那位迫不及待地要入主浙北,这当口你低调些也是好事,你先干着,实在不行再想办法调回京城来。”李云道笑了笑,不置可否,自己至浙北履新,除了有考察锻炼之意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调查神秘组织在浙北蛛丝马迹。只是自己刚入浙北就碰上了e30反恐事件,到现在连西湖市委常委班子的成员都没有认全,更不用说省内那些大佬了。
其实赵平安高调进驻浙北,并将赵槐调到西湖企图掣肘李云道也并非全是坏事,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赵平安和赵槐制造的障碍只是暂时的,但却给了李云道一个低调行事的最好的理由,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刑侦和交巡警的分管工作外,李云道将有大把的时间用来结交浙北政界的各方大佬,这样也才有时间和精力甄别出到底谁才是那个神秘组织安插在体制里的内线。
“赵书记高高在上,哪有时间跟我这种小角色多计较,不过刚刚老爷子告诉我,赵槐也将随赵书记一起调到西湖市公安局,我跟他有些误会,也不知道到时候能否冰释前嫌。”李云道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因师姐而殴打吴广之事,应该早就传遍了京城,跟赵家的梁子是结下了,谁都知道,所谓的“冰释前嫌”不过只是台面上的场面话而已。
“赵槐此人……”秦仲颖笑了笑,“调去西湖也好。也许这些年不见,赵公子已经有了些许长进了。”秦仲颖和赵槐是同辈人,不过赵槐年纪比秦仲颖要小上半轮,加上又不在一个圈子,所以算不上很熟,但赵槐在京城少年时便臭名远扬,秦仲颖倒是觉得赵家将赵槐送到李云道身边,也计倒是给眼前这位小友提供了一些难得的机会――毕竟无论是辈份级还是老谋深算上,李云道与赵平安完全不在一个等量级上,现在多了一个赵槐,原本可能无懈可击的赵平安等同于送了半个白花花的脖子到别人面前,或许赵平安还是太高估他这个侄子了。
“云道,磨刀时尽量要低调些,既然白送个半个脑袋来给你砍,不砍则已,砍了便要让他们长个记忆!”秦仲颖说得风轻云淡,仿佛砍的不是人头。
李云道笑道:“果然最毒是文人。”
秦仲颖倒是把这句话当成了赞赏,眯眼笑道:“这些年在新华社也没少跟美国鬼子斗智斗勇,都是老美给害的。”
拜别了秦仲颖,苏小小亲自将李云道送下楼,出电梯时,这位擅长多国外语的女子欲言又止。
李云道转身挥手时,笑着道:“往事不必介怀,人这辈子,谁还没经历过点风雨?有风雨,才见彩虹嘛!”
苏小小双颊飞霞:“谢谢!”
李云道微笑转身,走得干净利落,就像当初在天下阁挥别一般,不带走一片云彩。
从红叶大厦出来,李云道才意识到早已经过了饭点,此时腹中空空,正想随便找处地方解决了迟到的午餐,却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开口便道:“李云道,我是赵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