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市长,我们也是知道您之前也在缉毒线上待过,而且还破过大案,去年,傅局长还拿您破的几桩案子给我们做过分享和讲解,所以您一来,大伙儿就从内心深处把您当成自个儿人了,说话时口无遮拦,您别太介意!”苏潮平见下属们都是在吐槽,极少有人表功的,这让他这个支队长有些尴尬,看了看李云道又看了看傅应平,有些不安地理了理洗得发白的藏蓝色衣领,“但是呢,大伙儿反应的也是个基本的情况。原先还有把破案金额的一部分返拨给办案支队当经费的惯例,后来上面严控小金库了,惯例也取消了,大家都得勒紧裤腰带干活。局里富足的是治安,相对富足的是经侦,像我们和刑侦,都是后娘养的穷孩子!”他一句话,把李云道给惹笑了,于是会议室的氛围一下子便轻松了下来。
“老苏,之前我没来的时候,情况是怎么样的我不管,但是既然现在我来当这个一把手,就没有让兄弟们饿着肚子揣着铁疙瘩卖命的道理。”李云道刚说完,会议室内的无数双眼睛顿时便亮了起来,李云道顿时笑了,“先别偷着乐,你们说的情况,我要一一核实后,再一一解决。但有一点你们一定要记牢了,再苦再穷,办案过程中涉及的钱和物,一样都不能碰,否则别怕我李某人翻脸不认人。”
苏潮平没料到这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年轻局长然有如此的杀气,震慑得一屋子人噤若寒蝉,他是听说过这位杀神级的年轻局长手中的人命绝对不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少。
李云道很快又缓和了表情,微笑道:“当然,皇帝不差饿兵,这个是基本条件!
散会后,李云道把分管副局长傅应国、支队长苏潮平和政委薛宝国留了下来,直接开门见山地道:“说说吧,如果我要在两个月内切掉咱们江州市最大的一颗毒瘤,有什么建议!”
包括傅应国在内,三人面面相觑,见过直接的,但是没见过像年轻市长这么直接的。苏潮平苦笑道:“李市长,这颗毒瘤傅局在当缉毒支队长的时候就已经在盯了,到现在我们已经盯了七、八年了,愣是没能找出证据,加上这颗毒瘤的社会关系很复杂,尤其是很省里和市里的很多高官往来甚密,每次我们只要稍稍有些动作,省里或者市里就来电话了,都是帮忙打招呼和说情的,还有人拍着胸脯说,以人格担保,一定是我们弄错了,错怪好人了。”
薛宝国是个瘦高个了,也是缉毒口子的老人,之前也干过多年的一线侦察缉毒,后来受了重伤,腿脚不便才开始转行政和党务工作。苏潮平说完,他便接着道:“他要是好人,这个世上就没有坏人了!”
傅应国小声在李云道耳边道:“老薛的亲侄子,前些年吸毒过量死了,死的时候才十九岁,刚刚考上北清大学。”
李云道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薛宝国道:“老薛,是时候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薛宝国点了点头,但还是叹气道:“老苏刚刚说得没错,姓曹的比泥鳅还要滑,而且脑子很好用,很多事情他都不经手的,坤子和大鹏这两大干将才是幕前的两个核心人物。卧底派出去三个了,但三个都死于非命,我们也不敢再往他们身边安排人了。这也是近几年,我们破案的速度极为缓慢的一个重要原因。”
苏潮平道:“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是弄清了他们的组织架构,但贩毒的具体细节,从哪儿进的货,用什么渠道散货,我们一概不知。这几年,大大小小的毒贩都被我们抓得差不多了,反倒是帮了曹国九一把,现在整个江州几乎是他一家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