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孜买提咬着牙:“有种留下姓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次的耻辱,我一定会加倍奉还。”他红着眼,瞪着战风雨。此时他也清楚,眼前这个身材高大魁梧的青年跟他们这些小混混不是一个等级的,但是作为这群少年的“领袖”,自己的面子都还是要顾及的。
战风雨正欲说话,夏初的手机响了,夏初一看屏幕,便唤道:“快走了,是头儿来了!”
战风雨指了指艾孜买提和几个少年:“好自为之!”说着,就跟木兰花和夏初一起,离开了这条偏僻的小巷。
艾孜买提冲他的背影吐了口口水,剩下的几个孩子也学着样子朝那三人的背影吐着口水,似乎这是他们能找回心理平衡和尊严的一种方式。等三人的身影消失,艾孜买提转过头,看着正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斜眼和癞子,冷笑道:“祸是这两个混蛋闯的,得从他们身上连本带利地收回来。”
斜眼和癞子本就只是小偷,哪里擅长这种街头群架,被几个壮实的少年围着一顿猛揍,连身上留着吃饭的钱都被搜刮了去,最少年们离开小巷子,这对难兄难弟才敢相互搀扶着走出来。
癞子一看斜眼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斜眼,我觉得这会儿你的眼睛好像不那么斜了!”
斜眼龇牙咧嘴,忍着肿胀的脸部肌肉:“放你娘的狗屁,老子的眼睛是肿成一条缝了,你哪只眼睛能看得到老子的眼珠子?倒是你,好像没那么癞了。”
癞子顿时哭丧着脸,刚刚挨揍的时候,他一起护着脑袋,脸上比斜眼要好不少:“那杀千万的艾孜买提,把老子的头发都要扯光了!”
李云道开着那辆命运多舛但依旧皮实耐用的迷彩色北京吉普,“三剑客”将行李扔进后备厢跳上车,夏初便绘声绘色地给李云道讲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李云道一边开车一边道:“江州的治安的确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火车站这一带也是典型的管理缺位的地带,而且我估计这里派出所跟这些流氓帮派都是沆瀣一气的。偷你们钱包的估计是两个小贼,后来碰上的维族少年估计就是火车站周边的维族犯罪团伙的成员。不过幸好你们没久留,也没被他们跑走一人,否则要是叫了人过来,今天你们不见点血估计都难。江州的维族人很团结,弄不好还真要惹出大麻烦。”
战风雨挠头道:“头儿,你放心好了,这几个孩子,我下手都是点到即止的,让他们吃了点苦头,但也不至于伤筋动骨。”他晃了晃手上的军刺,“这帮孩子胆儿也真够肥的,这种军刺就随身揣着满大街跑,这一刺这真中了,肯定就是一条性命,怎么交巡警都不管呢?”
李云道摇头道:“江州没有交巡警,交警和巡警是分开的,所以执勤过程中会有很多警务上的矛盾,相互扯皮推诿。而且,估计只要这些孩子不是扛着枪上街,本地的警察都不会管的,据说这些维族惹急了就会拿顺手的东西捅人,所以本地人包括警察,都不太愿意跟维族人打交道。”
木兰花若有所思道:“现在全国绝大多数城市都交巡警并入了交警或者特警,形成交巡警或特巡警的综合功能警种,江州也是个省会城市啊,没道理在警队建设上走得这么慢啊!”
夏初笑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江北窝案,抓起来的其中就有前任江州市公安局局长黄仁义,据说他受贿金额高达两个亿,纪委去他家整整搜出整整一屋子的各国货币。嘻嘻,来之前,我可是做了一番功课的。你们想想,一个把心思都花在钻营捞钱上的公安局长,哪有心情去搞什么警队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