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哭丧着脸,居然当真点头:“灼薇跟我提出分手了。”
这回轮到李云道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胖子:“你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节奏啊?你不会当真受了刺激,要去那广济寺落发为僧吧?”
胖子拍了拍满是肥肉的胖脸:“这几天我想得很清楚了。”
李云道惊得站了起来:“你可别冲动!”
胖子被他吓了一跳,忙道:“我说的是关于我和梅家姐妹的事情我想得很清楚,作为社会主义的栋梁,怎么可能动不动就要去落发为僧!”
李云道松了口气,坐了下来:“你接着说。”
胖子拉了把椅子,抱着椅背坐了下来,可怜的椅子被他超量的体重压得吱嘎直叫唤。
“我现在觉得,这爱情也太他妈不是个东西了,所以我决定暂时放一放。嗯,用她的话来说,把我们的感情放进冰箱,看看能不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我觉得灼薇说得有道理!”
李云道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这胖子:“我怎么觉得你一下子变成情圣了。”
乐胖子挺起胸膛,但很快又有气无力地趴在了椅背上:“但说实话,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李云道起身:“走吧!”
乐胖子唉声叹气地道:“干嘛去?”
“喝酒。”
“喝酒?”
李云道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胖子已经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一把勾住李云道的肩膀:“好兄弟!”
距离北清校门不足一公里的弄堂里有家开了有些年头的东北烧烤,通宵营业,来这里的多数也是北清的学生。
天刚刚黑,烧烤店才开门,缺了门牙的老板看有客人上门,乐呵呵招呼。
“老板,羊肉一百串,剩下的你这菜单儿上的,每样来十份。”李云道看也不看老板递上来的塑封菜单,径直道。
老板一愣,嘿嘿笑着:“小伙子,你们就两个人?”
李云道看了胖子一眼,笑着对老板道:“您就放心上吧,一准儿浪费不了。对了,红星二锅头来一打!”
乐天见李云道豪气冲天,等老板去下单,不由得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室友:“不对啊,你今天状态不太对啊!”
李云道似笑非笑:“很明显?”
胖子飞快摇头:“我其实也说不上来,但是能感觉得出来,你今儿不是很高兴,或者说,根本就不高兴!”
李云道长叹了口气:“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
胖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对,你的状态太有问题。这完全不像我认得的李云道。出啥子事了,说来听听,兄弟嘛,不就是用来吐槽的嘛!我失恋这么丢人事儿都告诉你了,你还有啥可藏着掖着的?”
李云道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接过老板送来的一打二锅头,拧开两瓶,其中一瓶递给乐胖子:“喝酒!”
胖子嘿嘿笑着:“就冲你陪我走了一遭长安俱乐部,你就是去砸场子,我也得陪着!来,喝!”
六十度的二锅头空腹喝下去,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立刻从胃里腾起。
胖子摁住李云道又要端起酒瓶子的手,对那缺了门牙的老板道:“先来几个馒头片儿垫吧垫吧肚子!”
说着,胖子又将李云道手里的酒瓶拿到一旁:“先慢点,你跟我不一样,我一天到晚往嘴里塞东西,胃就没空的时候,你这空着肚子,伤身!”
酒,永远是男人与男人之间关系的润滑剂。
待几个烤馒头片上来,两人分着吃了些,便马上进入状态。
李云道说些西湖、江州的趣闻,乐胖子也分享着自己在蜀中办案中碰到的趣事。
“那回我们查一个被群众举报的县委书记,那哥们儿绝对是个人才啊,天天骑着自行车上下班,衣服裤子破了,打打补丁还凑乎着穿,被当地媒体称为‘蜀中焦裕禄’。一开始,我们以为这家伙真是被冤枉的,做工作的,哪有不得罪人的,别是被人给诬陷了。跟踪了整整四个月,这家伙才慢慢显出原形。这哥们儿每隔一段时间会回趟乡下,名义上是看看家乡的父老,实际上他早就自家老宅的地底下挖了个地窖,我们查到的时候,我勒个去,那一地窖的现金,单咱们人民#币就搜出了一个多亿,其他的美元、英镑之类的,也不计其数。后来你知道怎么着吗?他丫收了一地窖的钱,没敢花一分!”
李云道点点头道:“这几年打老虎拍苍蝇猎狐狸,的确震慑力不小,八项规定加上密集的巡察组巡视,这几年看着官场的风气就开始有了扭转的势头。老百姓是直接的收益人,你看看这几年,有怨言的肯定还有,但一定比前些年少了很多。其实你要知道,华夏的百姓是个世界上最善良最淳朴的百姓,但凡你给他们一点点对于美好未好的期许,他们都会铁了心地跟你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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