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道摇头道:“我最近一直没见过裘德辉,不过按乐天前阵子跟我描述的,我怀疑裘德辉很可能染上了毒瘾。”
“吸毒?”这回孙晓霖倒是极为诧异,但马上又镇定了下来,显然这位副市长也是见多识广,应变能力也极强,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吸毒后错手杀人?不过你刚刚说的什么‘收尸人’我倒是头一回听说。这大千世界当真是无奇不有啊,干这种事情,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李云道叹息一声道:“这世上有的是昧着良心做事挣钱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一条在绿林道上自古就是真理。”
“你准备怎么办?”孙晓霖看了一眼起哄灌吴卓恩喝酒的同窗们,小声问身边的李云道,“云道,你可别忘了,咱们现在只是学生,按组织部的要求,我们是要脱了所有地方事务的。我知道你身上有我们这些人所没有的正义感,但那些什么‘收尸人’是为谁服务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破案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当地的公安……”
没等他说完,李云道便摇了摇头:“这事儿我估计没那么简单,我已经先安排人暗中调查了,你们也留心着点鲁肃,发现有什么异样的情况,立刻知会我一声。”
孙晓霖点了点头,最后还是叹息一声:“我总觉得,杀人这件事对于一个公务员来说,当真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李云道却认真道:“在追逐权力的过程中,有些人会慢慢地忘记自我,甚至忘记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出发,最后甚至会忘记自己还是一个人。”他在“人”字上加了重音,很显然,在这位被江北黑道称为“李阎王”的年轻公安厅长眼里,如果鲁、裘二人当真残忍杀害了两名青春年华的女大学生,就算女学生从事的是为世人不齿的行业,他们也一样早就丧失了作为“人”的资格。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有同理心,有向善心,而一个完全被兽性趋使的人,不过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人在心情不畅快的时候特别容易喝醉,因为酒不醉人人自醉。
李云道的酒量很好,但也挡不住几十号轮番上阵。乐胖子还把李云道教他的“深水炸弹”绝活给拿了出来,结果是李云道喝趴了一屋子人,自个儿也伏在桌上进入了梦乡。
怎么回的寝室谁都记不得了,只知道迷迷糊糊中闻到了一抹幽香,直到第二天一早睁眼,已经是上午九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李云道翻身下床想找点水喝,却发现自己书桌上的杯子里盛着一杯蜂蜜水,杯底压着一张字条,仅有“解酒”二字,不过字体娟秀洒脱,一看便是出自女子之手。
喝了两口水,李云道这才发现乐胖子也躺在床上,鼾声依旧如雷,依稀记得胖子昨儿晚上喝兴奋了,便开始“自相残杀”,往啤酒杯里扔了两杯满杯的白酒便来找李云道拼酒,李云道最后还在酣战群雄的时候,这胖子早就伏在餐桌上睡得不亦乐乎。
到时候是谁送自己回来的?居然还有本事把一百九十斤的胖子弄到上铺去,这可不单单是个力气活——要把烂醉如泥的胖子送上去,还是要靠动脑子的!
此时脑子里依旧嗡嗡作响,显然昨晚的酒劲依旧没完全消散,残余的酒精还在不断干扰着自己的思维。
宿醉,永远是这世上最让人悔不当初的事情之一。
幸好党校的课是在下午,李云道冲了个澡吃了些东西,便开始往党校赶。
春末的阳光照得人头疼,穿过一片绿荫的时候,李云道才觉得稍稍舒服了一些。远处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不知为何,李云道想到了那两个消失的年轻生命。
“李云道!”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却让宿醉的李大刁民耳膜嗡嗡作响,回头便看到一位一头白发却精神瞿铄的老人正乐呵呵地看着自己。
“黄老!”李云道一见此人便肃然起敬。前些年货币超发引起诸多社会问题,这位老经济学家一直在呼吁不能用饮鸩止渴的方式解决问题,虽然曲高和寡,但也获得了不少真正有识之士的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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