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道笑着问道:“那我岂不是很荣幸?”
“那是自然的!”薛家大妖孽笑着抿了一口伏特加,入口浓烈的爆炸感让她瞬间皱眉,而后还是硬着头皮将酒给咽了下去道,“你怎么喜欢喝这么冲的酒?太辣了……”
李云道却不声不响地又将杯子推给了小陆,刚刚那小半杯已然入腹。
轻轻晃着手中的酒杯,听着冰块叮叮当当的声响,李云道轻声道:“你不觉得人生其实跟酒是一个道理吗?”
薛红荷不解地看着这个从一开始她便很讨厌而后却越看越顺眼的家伙,问道:“你别跟我扯什么譬如朝露,对酒当歌的屁话!”
李云道微笑摇头:“酒
有很多种,有用你之前喝的龙舌兰为基酒调制的鸡尾酒,也有口感醇厚的波尔多红酒,还有我手里口感暴烈的伏特加,嗯,单像我们华夏的白酒、红酒、黄酒便有很多种,你不觉得这就像人生吗?每个人都像一瓶酒,有的人也许就是平平淡淡地渡过一生,有的人从前是红酒,之后会变得伏特加,有人的之前是茅台,到老便成了一坛清酒。每一瓶酒都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个体,就像我们每一个人,也许在某些方面有相似之处,但人与人之间,亦还是有诸多不同的。这便是人如酒、酒亦如人的道理!”
薛红荷托腮,也不知是因为刚刚那杯伏特加还是眼前的男人让她醉眼朦胧:“那好人与坏人之分呢?”
李云道轻抿了一口酒,笑着继续道:“好人便如同好酒,坏人便如同口感极差的那些酒,好人会变成坏人,好酒在某些条件下,也会变了味道!”
薛红荷喃喃自语:“你是不是生来就很擅长这般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李云道笑着道:“随便说说的,打个比方而已,不用太往心里去。”
薛红荷看了一眼走向洗手间方向的小陆子,再次看向李云道的时候,眼神便多了一份清醒:“朱其风死了,你却把凶手招到麾下,你知道朱奴娇那条疯狗前些年在京城得罪了多少人吗?你把她放在你的麾下,基本就是在给你自己拉仇恨的。”
李云道战微微一笑,环视了会所一圈,问道:“你觉得这金碧辉煌的会所,藏污纳垢吗?”
薛红荷皱了皱眉:“阮小六也是在执行命令吧?”
李云道又问道:“谁能保证所有的命令都是对的?”
薛红荷皱眉不语。
李云道又接着道:“朱奴娇所做过的事情,足够枪毙上十几二十回了吧,可是打死她你觉得就管用?打死她,就能匡扶正义了?打死她,就能万天下太平了?死,不是唯一的手段,自然更不是目的。如果她是一只生命力旺盛的母狼,那就干脆把她放到敌人的大后方去去咬断敌人的喉咙。不用我说吧,此消彼长的道理我想你应该还是懂的。”
薛红荷长长叹息一声:“错是不错,但京城里现在传的都是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才不忍心下手,还假借将她招募到了麾下替你冲锋陷阵,实际上就是暗地里养着这么一只金丝雀。”
李云道捧腹大笑,最后笑得都快要直不起腰了:“金丝雀?那朱奴娇就算是一只鸟,那他娘的也是一只秃鹫,金丝雀,亏他们想得出来的!嘴巴长在他们身上,说不说是他们的事情,我为人行事,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便好!”
薛红荷脸上却依旧忧色不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世上有种说法叫人言可畏!事实上,可畏的不只是人言,只怕慌话说一千遍,便成了真理了!”
李云道微笑摇头:“这世上最可畏的不是人言,而是人心!”